“可我却听说,那地方不是好住的,上下都少见人际。”
“少见人际,才能不备欺辱,并好办事。”
黑衣人从角落中走出来,伪装照耀在他脸上,使人看清他眉梢上的疤痕,不见狰狞,反而使更个人更添两分别样魅力。
黑衣人来到桌前,自顾自捻起一块绿豆糕塞到口中:“如此说,这些事都在你计划之中?”
“八九不离十,花拢蕊是个急性子,自然要去看热闹,了空又是位得道高人,莫说是皇后,即便是太后都奈何不了她。”
“看你这悠闲的模样,那你可知道,她今天险些被花拢蕊打了?”
傅颜原本打算重新看竹简,闻言不禁再次抬头:“那她反应如何?”
“你似乎不关心她有没有被打一事。”
傅颜敛眸一笑:“这这世上,想要站起来,就必要先学会隐忍,她最近凭借些小手段平步青云太快了,或许花拢蕊这么一闹,对她也是件好事。”
“但清心山毕竟距离这里遥远,你有时候得到消息,也是鞭长莫及,万一她真受了伤,甚至命丧宫外,你岂不是白白栽培。”
“不是还有你吗,阿厌。”
傅颜将一盘糕点都送到他面前:“都拿去吧,别打搅我看书。”
阿厌哼了一声,将糕点揣起来转身离开。
另一边,花拢蕊从清心庵回宫后,言语称是惦记花解语,于是又在秦帝面前撒娇卖乖一通,哄得秦帝笑意连连,称她懂事,又当即给了花拢蕊不少赏赐。
带着新贡的两盒珊瑚,花拢蕊这才心情愉悦的回到寝殿。
因见了花解语难过,自此花拢蕊更是觉得事事顺心如意,看起宫中众女也格外顺眼,竟少有打骂宫人之事。
一时传入秦帝耳中,秦帝不由感叹岁月如梭,女儿到底长大懂事。
如此,流水一般的赏赐又向花拢蕊处行去,一时宫内宫外盛传花拢蕊嫡长公主圣宠优渥。花拢蕊竟成为秦宫第一得意人。
傅颜听此消息,只是但笑不语。而姜亦心思就有些复杂。
他与花拢蕊公主本有暧昧,公主得宠自有他的一番好处。可是,他眼前浮出另一个清冷身影,也不知怎得,自当朝推婚后,他到越发想起她来……
花解语自与琴操莺儿搬到后山居住后,因行路不方便,之前为难她的小尼虽受皇后公主之名,却也懒得再走,故而三番两次折腾之后,便鲜少现身。
花解语一开始也配合会做做样子,假装这里清苦难熬,想要她们帮传话,把自己带回去,那小尼闻言两声冷笑,只讽她开罪了长公主,恐怕要在这自生自灭。
又约七日后,花解语再未看过前山小尼身影,自己带着琴操与莺儿在山上生活,倒也乐得自在。
山后小院原本是前朝慧妃出家所居,慧妃仙去后,院子无人打理便渐渐空置了下来。
院中心有一个矮松,听闻是当年慧妃亲手栽种,如今又逢春日,郁郁青青伸展,正为院子洒下一片阴凉。
花解语闲来无事时,都会跟琴操在松下一边弹琴下棋,莺儿就在一边摆弄花草,日子倒也轻松惬意。
但因母妃还在宫中,大仇还未得报,花解语在后山修养不过小半月,便开始掐算琪时日。
农历二月十二,是传统的花朝节。
每年,京都此时都召开百花大会,无数文人墨客会到京都各色花林中,赏花吟诗作对,胜者可拿走当日彩头,甚至可能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