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狠历的一声呵斥,不知是在为苏妃口中那个贱人鸣不平还是为那个小兔妖。
苏妃果然不说话了,只是望着无殇泪水涟涟。
“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冷哼一声,身影一闪如消散的黑烟消失在灼灼其华的桃花之中。
苏妃身影一晃,颓然瘫坐在地,手紧紧抓入土中,将几片花瓣捏得滴出汁液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啊……三千年了,到底何时你才能忘记那个贱人……”
一朵感觉心头一阵撕裂的疼。那个女人……猛然间想起无殇说的那句。
“你终究不是她。”
不是她?
便是无殇痴痴相念三千年的那个女子吧!
她白一朵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难道真的因为这颗九窍玲珑心才对她动心?如此不够纯粹的感情,她在他眼里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身体一个不稳就从桃花上跌落下来,却没像预计的那样摔在地上,而是又变化了空间。
她看到了颜女,正坐在房里目光呆滞地望着某处,手放在小腹上一阵摩挲也不知在摸什么。一朵想到了曾在颜女腹中的孩子,心口又是一阵灼痛。转身出门,不想再见到颜女,却看到兆瑾在院中磨刀,那把雪白的剑刃已经锋锐无比,还在不住地磨砺,似要磨到可以开天辟地的程度。
“一朵,待我足够强大,再没人伤害得了你。”
“一朵……”
他口中念念有词,一朵却再听不真切。只见到树爷爷在房内的窗前望着兆瑾自言自语。
“九命狐妖生来九夫命,前世今生,多少桃花债还也还不清,偿也偿不完呐。劫数啊劫数啊。”
身体又一阵随风飘转,隐约中好像看到了缔俊公子在桌案前练字,无数个“等”字,写了一遍又一遍,好像还觉得写得不够满意继续一张又一张地写着。一朵看到缔俊公子窗前的文竹长得愈加繁茂,翠绿欲滴很是讨人喜欢。
据说文竹的花语,象征永恒纯洁,永世不变。
在离开缔俊公子家时,竟无意到了杜明乐的家,还是那么贫寒,杜明乐的娘比两年前容光焕发许多,正一边缝补衣衫一边念叨杜明乐。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亲了。我见着玉环姑娘不错,她也似对你有意,常来咱们家帮我做活,虽出身青楼却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姑娘。咱们家穷,也娶不起家世干净出身好的姑娘,你就放下身段,娶了她吧。”
杜明乐不答言,在书桌上正细心描画着什么。一朵凑上去一看,杜明乐笔下的女子站在桥头,手里拿着几根银针,身姿纤雅模样俏皮,满池荷花绽放衬得女子更加清丽脱俗。
那画中女子居然正是自己!
一朵一惊,想要拿过来画细细品评一番,不想自己的身体又如一阵风飘散在风沙之中。再出现却是在混沌不清的冥界,四处鬼哭狼嚎不绝于耳。
眼前的景象如走马灯的花影戏,一幕接着一幕连番旋转。冥王拿着一副女子画像,痴痴地望着,口中不时低喃着一个名字。
“白儿,白儿……”
崔判官握着春秋轮回笔一手负后,仰望混沌的冥界天空不知想些什么,俊美清雅的脸上是浓郁的哀思。似在苦闷什么心中愧事,也似在无奈命运轮回的不受所控。
宜汤被冥王关在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虽不受那些魑魅魍魉的苦痛折磨,却不管如何努力就是无法挣开地狱的束缚获得自由。远处传来冥王洪亮声音,一波又一波在十八层地狱回荡,震得人脑子嗡嗡作响。
“什么时候想通了,为父便放你出去。”
“我此生非混血兔不娶!”宜汤倔强地喊着。
“一辈子想不通便一辈子不许出来!”
“轰”的一声巨响,地狱似乎又沉了沉,吓得一众魑魅魍魉匍匐于地,连带那些凶猛神兽亦低下硕大的头颅臣服。
忘川河畔,雕刻着一朵和宜汤名字的三生石,变得愈加滚烫。冥王将上面的字迹抹去,字迹好像附注了灵力便又重新出现在三生石上,竟比上一次更深刻。冥王再次抹去字迹依旧更深刻地出现。最后气得冥王劈了三生石,一块刻着一朵的名字,一块刻着宜汤的名字,生生分隔在忘川河畔的两边。
一朵蹲在忘川河边许久,看了看这边半块三生石,又看看这边半块三生石,不由觉得好笑。她跟宜汤简直成了被分隔在银河两边的牛郎织女。站在刻着自己名字的三生石望了许久,觉得自己的名字倍外孤单,便在旁边写了个很小很小不易被人发现的一个名字:无殇。
据说在三生石上刻下名字,可以赋予三世好姻缘。
闲来无事,便在三生石上刻下许多的人的名字,一一配对,倍觉满意。
花玉带配郭向远,羽宣配王慧洁,杜明乐配花玉环,缔俊配……羽鸾公主吧。貌似羽鸾公主对缔俊公子很是一往情深的说。颜女配兆瑾,阿牛配晴萝。晴萝原先说过很喜欢阿牛的说。极琰配苏妃吧,一个温润如玉一个狠毒心肠很搭调。至于绮影那个横刀夺爱的小贱人给她配个老阉奴商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