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立拿着酒杯不喝,掀起眼皮看向荀藩。
荀藩见庾鸿如此,不由叹息,顿时没了酒兴,也坐着没动。
郑治脸上有些尴尬,紧张的看向庾鸿。
庾鸿垂眸想了一下后笑着端起酒杯,和荀藩道:“我听你的,喝完这杯酒我便说。”
荀藩心中一喜,以为自己终于劝动了好友,连忙端起酒杯道:“好,来,元将军请。”
说罢就要一饮而尽。
元立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拽住他的胳膊。
胳膊被猛的拉住,酒水就扑在了下巴和脖子上,荀藩一愣,看向元立。
元立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庾鸿,“这杯酒我可以喝,不过,我要和庾郡守换酒。”
荀藩怔住,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默默地放下,转头看向庾鸿。
庾鸿心脏一紧,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但还是忍不住面皮抽筋,恐惧让他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元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喝的酒是一壶倒出来的,之前都共饮这么多杯了……”
“是啊,但我与庾郡守亲近,此刻就想和郡守换杯,既然都是一壶倒出来的酒,庾郡守为何不敢?”元立将酒杯递到庾鸿面前。
看到稳稳立在面前的酒杯,庾鸿脸上神色变换,他知道,元立一定怀疑了,虽不知是哪里露了马脚,但一定就是露马脚了。
在元立的逼视下,庾鸿接过酒杯,起身冲他敬道:“既然元将军不信,那这杯酒便由下官代饮吧。”
说罢收回手臂,在酒杯快要碰到嘴唇时猛的摔下,他整个人往后连退两步,在酒杯砸地时大喊,“拿下他们!”
元立猛地起身掀翻酒桌,身子一跃如猛虎般扑向庾鸿。
庾鸿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脸色大变的同时回身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猛地就朝他刺去,与此同时,屋里伺候的下人,以及左右两边的堂屋猛地冲出二十多人,皆手握刀剑,冲向元立等人。
石泗等亲卫自不能上桌,却也在屋里伺候着,还有两个在门口,在杯子落地时便抽出刀来,一人去拿郑治,俩人去护住荀藩,还有俩人则守在门口,给他们打开生的通道。
元立偏头躲过一剑,手顺着剑势往前捏住他的手腕一扭,庾鸿的剑就落在了他的手上,然后他一脚就把庾鸿踢飞,同时回身剑一挥便将冲上来要砍他后背的俩人劈了。
他没有管被他一脚踢得摔在墙壁上的庾鸿,而是杀进人群,手中的剑一刺一带,再一抽便是两条人命。
他快速与石泗汇合,四人结阵,将荀藩护在了中间。
庾鸿从地上爬起来,捂住胸口贴着墙就要溜走,但要出去,势必要绕过元立,他想悄无声息的出去,结果才走了两步,一把剑便横在了脖子上。
庾鸿战战兢兢的扭头,元立剑一按,满脸阴狠,“让他们给我退下。”
庾鸿连忙喊道:“退下,退下,都退下!”
郑治被及时救下,屁滚尿流的躲在人群之后,闻言大声叫道:“不能停下,给我杀了他们,乱刀砍死!”
庾鸿脸色大变,尖声叫道:“郑治!”
“姐夫——”郑治比他还大声,“放走他们,我们全家都要遭殃,你就当是为了外甥和外甥女!”
说罢大声喊道:“快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元立闻言一笑,和庾鸿道:“庾郡守,看来你这妻弟不是很爱惜你的性命啊,与你倒甚是像一家人。”
说罢剑轻轻一划便刺破了他的脖子,庾鸿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只听元立阴森森的道:“让你的人下去!”
庾鸿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睛看向一个人,冲他挥挥手。
郑全领命,叫住他们的人,“退出去!”
郑治几乎破音,“不许退!郑全,你这狗奴才,别忘了,你的姓是我阿姐赐的!”
郑全道:“舅老爷,我是庾家的家生奴才,幸得夫人赐姓,但我的主子还是庾家。”
郑全不仅带着庾鸿的人手撤出去,还逼着郑治的人也退出去。
元立这才押着庾鸿出门,门外全是血,他的两个亲卫正与门外的人对峙,见里面的人退出来便让到一旁。
郑治被人簇拥在中间退出去,到了院子里,两下一相逢,他们人手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