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出厢房,便听见街上人头攒动,乱作一团。
“想必是回纥部族已有动静了。我们快点走。”狄仁杰说着,与宇文长隆三步并做两步,快速来到都护府大厅。
“狄大人,据哨骑回报,半个时辰前,回纥大军已分两路。一路向东,一路埋伏在西门外5里处。我已命哨骑继续打探了。”大都护见二人神情匆忙,将之前的探报解释给他们听。
“果不出所料,等这个哨骑回报后,我们先出兵攻其不备。”狄仁杰命城内士兵西门口集合待命,全部打扮成百姓模样,轻服除甲。
“报,西门城外5里,回纥军扎营起灶。大约4万人。”说话间,哨骑回报。
“好,果然他们还没有用法力,长隆,你率一万骑兵,直冲中军帐,速进速出,砍杀中切记要一击命中,直砍敌人头颅!”狄仁杰说罢,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
“只砍头颅?这样精准度不高吧。”大都护疑惑的问着。
“回纥军起灶,说明士兵还是凡人,准备吃饭。我看了那本册子,击杀头部是唯一可以抗击鬼兵的办法。所以长隆出击,必须以敌人的头颅为目标,以防士兵变成鬼兵,那我们就又多一倍的敌人了。”狄仁杰说着。
“还好有你在,这边就交给你了,我这就集合兵马。”宇文长隆说罢,用手拍了拍狄仁杰的肩膀,出门提起方天画戟,夸下惊雷,直奔西门口。
城门口,宇文长隆命将士分成10队,每队一千人,扮成流亡商人的马队,分批出城,在回纥大军右侧山谷集合再一起杀入军中。随后,宇文长隆命人将西城门只打开一条缝,一次只能通过一马一人,就这样,一个个逃难的商队就这样出城了。
回纥大军被兵分两路后,回纥萨满手里攥着符咒以为胜券在握,竟与手下将士在中军帐内喝酒,准备庆功了,金雕飞了进来,麻痹大意的他们真的以为是商队逃命,并没有着手准备什么,自顾自的喝酒,个个都醉意朦胧,只等第二天攻下庭州,后图中原了。
“不好啦……有人偷袭了……”不到半个时辰,宇文长隆就在回纥大军西面集合完毕,率军直冲回纥中军帐,一万铁骑各个威武英勇,所到之处,回纥士兵均人首分离,眼看就要活捉了回纥萨满,为祖丽菲爷爷报仇了。
“兄弟们,加油啊,为了庭州,为了我大唐疆土,让我们杀个痛快!”宇文长隆手握银妆刀,与战士们奋勇杀敌。
还在醉酒状态的萨满法师根本没有想到唐军会偷袭,晕晕乎乎的走出帐外,却看到尘土飞扬、火光冲天,才发现大事不妙,急命人推着战车,跑回了流星坡的驻地。
宇文长隆势如破竹,一连攻克了前中后三军,不仅将回纥大军打散,还抢夺了许多马匹和粮草,可谓是初战告捷。
回到庭州城内,百姓与将士们欢呼雀跃,庆祝胜利,只有宇文长隆不太高兴,他心里一心想为祖丽菲报仇,却还是没能击杀回纥萨满,心里有些不痛快。
“兄台果然神武……”狄仁杰在都护府前看到宇文长隆率军回城,赶紧迎了上去。
“少将军此役,为庭州提振了士气,可喜可贺。请将军满饮此杯。”大都护说着,将手里的酒具双手递给了宇文长隆,长隆一饮而尽,道了一声“我去看看父亲。”
来到厢房,宇文长隆看着依旧在床上毫无反应的父亲,又看了看祖丽菲、华图盛和玲珑,没有了刚刚胜仗的喜悦,忧愁又上心头。
“这可如何是好?”宇文长隆问着身旁的狄仁杰。
“兄台,说实话,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治好大将军,需要回长安,我要……”狄仁杰话说一半,却没有继续下去。
“回长安?早就听闻你跟鬼洞族有来往,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待我杀完敌军,我们即刻回朝。”宇文长隆心急如焚,他看不得父亲如此遭罪,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结束战争,好让狄仁杰施救。
“我同意,耽误下去,恐怕难以复原。哥,你要救爹爹啊。”宇文玲珑哭泣着说着,旁边的祖丽菲心疼的抱着她,也留下了泪水。
“此战若能快点解决,只恐怕还得看宇文兄你的态度。”狄仁杰看着宇文超,又看了看宇文长隆。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
“但是你怕神力过于强悍,你无法驾驭嘛,我们都知道。兄台,你心地善良,又师出有名,我们都相信你!”宇文长隆刚说到一半。华图盛却接话。
“不好了,狄大人、宇文将军,回纥大军攻城了,大都护请大人们东门城楼相见。”都护府卫兵气喘吁吁的立在门口。
“知道了,你先回禀,我们马上就到。”宇文长隆打发了卫兵,从袖子里拿出那个符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骑着惊雷与狄仁杰一同前往东门。
“浩浩荡荡,少说也有五、六万人,庭州城还有4万,加上你带的旧部,我们完全可以抵抗住他们。”大都护站在城楼上,望着不远处的回纥大军,丝毫没有畏惧之心。
“现在看是五、六万人,待那法师做法,就是十万人的部队,而且还打不死。到那时,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狄仁杰说着,命人紧闭城门,另外吩咐将士弓箭手、火器准备。
庭州的东城门,城门由金属打造,坚固牢靠,易守难攻。,城门左右的城墙内各有4层弓弩手的狙击位,城楼还有早已就位的弓箭手,一声令下便是万箭齐发。再加上投石器和火器的帮忙,回纥大军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攻城手段,只能静静的站在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以外,等待机会。
“兄弟们,我们一路征战,自我们对大唐宣战以来,穆尔可心慈手软才错失了称霸西域的良机。今天,我们要用唐人的鲜血祭奠我们的真神,来人啊,让我们干了这碗酒,一举攻破庭州,直取玉门关!”回纥萨满坐在战车上,手里端着酒,高高举起。他的战车旁,是被五花大绑的穆尔可。
“刀斧手何在?”回纥法师高喊着。
“喝……”两个裸身大汉立在穆尔可两边。
“祭天开战!”回纥法师嚎叫着。
只一刀,穆尔可已身首异处了。他的血染红了回纥的中军大旗,而喝了酒的回纥士兵全然不知那酒已经被法师下了药,他们一点一点,又变异成了鬼兵。一股一股的阴气从回纥大军中散漫开来。萨满法师站在站车内,左手握着法杖,右手托着一本法书,片刻间,从西面的山谷里,杀出无数只猎豹和土狼,急速的冲向庭州城。
这一切,庭州城楼上的人,看的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