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宅子阴森森的,灯泡也有一定功劳。
她扫干净一块地面,钢钉还硬实,她挂上睡袋。
里面有几个小独间,洗漱池和浴室竟然是分开的。
扭开喷头按钮,扑簌簌掉了一层铁锈,门坏了,阖不死,看把手的损坏程度,应该是硬物一次性撞击毁坏的,几乎所有的门都这样。
看起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不小的动乱。
她疑心自己是不是住进了死人间。
有脚步声响起,每一步都断得干净利落,像军人喊着号子走步。
隔着一扇虚掩的门,突然停步:“今天的事,对不起,是我弄错了。”
“哦?”易周伸手试水温,冷水的按钮坏了,喷头喷出的水微微有些烫。
“我们抓到那个两人了……后来打开箱子……箱子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你什么意思,是来兴师问罪的?”易周背对着他,脱下脏兮兮的外套:“你的意思是我拿了?”。
“是。”
铿锵有力。
“不是。”易周哂了一下,语气同样毋庸置疑。
沉默。
空间里耳闻的只有浴室喷头哗哗的水声。
两人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角逐。
虚里不管是真掖着什么还是唱一出空城计,台面摆出来了,先却步的那个就是死路一条。
男人声音愈发低沉:“把东西给我。”
易周脱了最后一件衣服,热气腾腾的水打在身上,白皮肤上很快浮起一层红晕似的颜色。
“你叫什么?”
她忽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男人又说:“箱子里的东西你是不是看过了。”
“你叫什么?”
执着得异常的女人,男人顿了一下,说:“蒋越。”
“嗯……蒋越……”她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字,似乎能从里面咀嚼出什么味道来。
“东西……”
“蒋越,我叫易周。”
男人突然发现这个女人根本不能沟通。
虚掩的门突然被拉开,白色的宽大衬衣裹着一个纤细的女人,女人浑身散发着蒙蒙的水汽,连眼睛也像是被水润了一样,湿漉漉的:“蒋越,我易周看上你了。”
这是宣战。
蒋越深深看了她一眼,这目光太沉,像压了千斤的东西,然后他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