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男人一开始并未站队,也算端直。
后来自家妻子娘家竟然不再从事粮业,在逼问下,才知岳父一家犯下的滔天大罪。
云皎月给了吴家脱险的机会,这份恩他承。
左昌顺贤良方正一心为民,“祁夫人,你口中所说的壮大商业之举,可否在短时间内见效?”
“眼下青州生计不好,民众手头紧,丢掉营生的比比皆是。”
“前几日我和宋大人游说各家,也才勉强让在座之人答应多招伙计。”
答应归答应,但伙计供过于求,商户招人肯定就会压榨月银。
一旦商户发现压榨月银,依旧能让伙计死心塌地做活,就不会愿意给伙计涨工钱。
伙计手头没钱,大小商贩生意每况愈下。
长此以往,这种恶性循环对青州营生不是好事。
“能。”
云皎月眸色如四下无人之际的江畔秋水,似有萤虫飞过泛着点点微弱光亮。m。
一字落下,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兴趣。
堂下江景千也在其中,他顺着声音打量云皎月,知道这女子行事果决眼睛毒辣。
她说能壮大青州商业,说明她真能力挽狂澜维持青州民生。
一时间脑海中浮现祁昭昭的身影,不知道京都那位能入云皎月之眼的未来堂妹夫是何模样。
眼神黯了黯,抬手饮下杯中烈酒。
“就以青州香业为例,各家店铺的香品,大多都是卖给青州民众。若说远些的,就是卖给沧州袁州,你们说这是为何?”
云皎月抛出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题。
岳晋轻笑,他担起家中商务多年,回答得轻而易举。
“各州有各州的香业,青州香业并非享有盛名无可替代。”
“纵是我们有祁夫人你的制香秘方!名气没传出去,不差钱的客人想买香料香具,自然不会优先考虑我们的香品。”
赵家香户道,“是啊,而且咱们卖香给当地的客人,回款也快。”
“要是卖给外头的客人,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这路上总有风险……”
觉得这种话不吉利,依旧说道,“万一路上被劫匪截货,钱货两空不说,伙计要是在路上有三长两短,咱们还得倒赔伙计家人买命钱。”
陡然间堂屋气氛炽热起来。
大家七嘴八舌,孙家香户侃侃而谈,“还有还有!”
“咱们做生意的无论做什么,都得计算成本。”
“若将香品运到其他州县,却没有足够客人购买,就说包装成本运输成本外加人力成本,统统都是大头支出!”
好比香著,摆在自家店铺里卖,客人当场挑选当场买。
运到外头去,万一磕碰有了瑕疵,价钱就得变贱。
况且走陆路需要足够的马车,走水路需要足够的船只。
去租借运输工具,若是不长期合作,只是偶尔光顾生意,人家才懒得和你签租借契约!
纵使签了,租借费用也不会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