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大欺软怕硬,要给人跪下!
欲哭无泪,好声好气哀求,“你悬赏那么多的银票,要是真让商户检举我家牙行。”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云皎月双瞳漫着戾气,坐到主座上,压迫感裹挟着以翟大为首的牙人。
藕臂隔着丝绸料子搭在扶手处。
微微俯下身,将对方的焦急窘迫和畏惧,全部收入眼底。
有些人,天生贱骨头。
根本学不会好好和人说话,非要竭尽所能为难人!
唇角笑意盎然,突然轻笑,“我就是要你的命!”
“我好端端买宅院,不仅态度好,还给不少银钱作为报酬。是诚心诚意来给你送生意的!”
“你开牙行,店大欺客!不给买家介绍房源,还恶言相向,甚至想让我全家露宿街头!”
“我自问初来乍到京都地界,没有得罪你!”
“可你平白无故对我不仁,我又何必要留着你这条贱命?”
翟大整张脸皱巴巴的,有苦说不出。
看云皎月没有了耐性,要起身走人的样子。
倏地一下跪在地上。
抱着人家的大腿不撒手,“不、不是我……我不是非要和你过不去!”
“和你过不去的,另、另有其人!”
闷热的天气再加上恐慌,豆大汗水不停往下掉。
翟大说话急成了结巴!
云皎月饶有趣味盯着翟大,“那是谁?”
翟大这个大男人三十好几,几欲开口都急得牙关打颤!
他死命抱着云皎月的腿。
半晌,还是跟个哑巴似的不出声。
激将法,“算了,程二,直接去发告示!”
“别别别!”
翟大粗吼着嗓音,“姑奶奶,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他抬手拭汗,“是……是拱卫司指挥使宁大人指使我的。”
“说只要听见云皎月三个字,不论是买婢女也好,买宅院也罢。总之吃穿住行,一律生意都不给做。”
“不光是我们家牙行,京都十三家牙行,每家都收到了这样的吩咐……”
宁顾行这三个字,即使是只说出一字,翟大都觉得烫口!
他咽了咽口水。
刚出卖完宁顾行,他就后悔了。
发自内心的恐惧让他不停大口呼吸空气。
这个比云皎月还大十几岁的人,竟然当场开始哭嚎!
病急乱投医,“姑、姑奶奶,你肯定比宁大人要有仁心。”
“我知道,你身份肯定不低,要不然宁大人也不会找人来为难你。”
“像那种没什么背景的人,宁大人通常都是直接抓起来,再扔到拱卫司剥皮抽筋的!”
翟大和刚刚对云皎月的傲慢,判若两人。
把云皎月当做了活菩萨,“姑奶奶,我家牙行是祖传的,不能开到我手里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