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支着许多黑乎乎的帐篷,帐篷脏乱破烂,有大有小,里面人影耸动,浪语辱叫此起彼伏。
而帐篷外,刚刚才经历过一场屠杀。
许多军卒,兵刃滴血,还在挨个给地上的尸体补刀,而倒在地上的那些人,衣不蔽体、骨瘦如柴,竟全是些手无寸铁的难民。
见状,赵坚白和阿全从伞里钻出脑袋,齐声骂了句:“禽兽!”
逼仄的难民栖息地。
残杀、欺凌、狞笑、哀嚎。
各种兽行在不断上演。
丈夫、父亲拼上最后一点力气扑向帐篷,但他们迎面撞上的,却是一把把血淋淋的刀剑。
年幼的孩子哭喊着爹娘,却被感觉搅扰了兴致的军卒一脚踩中脑袋,原就肿大的头颅顷刻汩汩冒血,眼看就活不成了。
帐篷里衣衫凌乱的母亲听见惨叫,当即撕开帘子冲了出来,只是还未触及自家孩儿瘦弱的身体,就被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圈住腰腹,又给拖回了帐篷,紧接着就是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凄嚎。
弥留之际的孩子还在念着母亲快逃。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其他军卒却在大叫着里头的人办事快点。
有个性子急躁的,等得不耐,便故意举起兵刃往孩子身上扎,孩子的每一声痛呼,总能换来里头的人一声怒骂。
“噗。”
孩子营养不良的躯体没有给雪白的刀锋造成一丝阻碍,泪水犹在眼眶,那双眼睛却已失去了神采。
这兵卒也是恶毒,干脆抓起孩子的尸体摔在帐篷外。
终于,女人发疯似的推开身上的男人再次冲出。
兵卒也按捺不住欲望,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给摁在地上。
她声嘶力竭地抓挠,可积弱之躯怎敌血气壮汉,她的反抗只能给兵卒带来些许不便。
很快,他伸出大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臭哄哄的身体也跟着压了上去。
他在兴奋之下,无意识地收紧五指,女人疯狂踢蹬的双腿,也在完成最后一次呼吸后停止了挣扎。
有人抱怨他下手太重。
他却不以为意道:“反正上头只要人皮,咱们又没割没捅的有什么要紧,趁现在这娘们还热乎,你们要不要……”
“砰。”
他话还没说完,后脑子就多了一个血洞,白的红的一股脑儿全都喷溅而出。
然后,一道青色身影跃入人群。
顿时,曾经的狞笑者变成惨嚎者。
“既然不干人事,就莫怕不再为人。来来来,今日就让贫道帮你们脱离人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