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确实有酒宴。
不见人,或许真的被妖魔给吃了。
他左右巡视着残留的气息。
书生们则在他身后,讨论起来这一大一小的安置问题。
赵坚白道:“怪可怜的,不如送去广惠院吧。”
邹文通闻言一抚额,“还广惠院,咱们这一身逃跑的本事,你忘了是怎么来的了?”
“就是就是。”阿全也心有戚戚道:“少爷,你可千万不要再相信那些开广惠院的都是良善之人了。”
傅长宵听得好奇,便问道:“你们所说的广惠院是什么?”
阿全嘴碎,接话那叫一个快:“唉,道长有所不知,这广惠院是地方乡绅开办的善堂,和朝廷开办的慈幼局同属一类,只是叫法不同,出钱的人不同而已。”
“既然是善堂,那你们聊起这个怎么会这么深恶痛绝?”
“那当然是几位少爷吃了亏啦。”阿全气哼哼道:“前段时间,我们去到广平府游玩,刚走到罗城,就遇见当地闹了饥荒,有个地主老财在城门口施粥。”
“原本这是好事啊,谁想到那户施粥的财主老奸巨猾,根本不安好心。”
“他们家的粥棚,一开始发厚粥吸引各处的饥民聚拢,然后施舍的粥就会越来越稀,只把饥民饿得半死不活,等大家没有了力气反抗、也没有了精力思考的时候,财主就命人每天上大白馒头,饿疯了的人看见馒头是没有自控能力的,用几个馒头就能换走这些饥民的所有钱财,再等馒头都吃完了,饥民的家当也完了,最后还是要饿死。”
“最可恨的是,饥民死之前,还得把家里的孩子托付给财主家开的广惠院,可是这种恶人哪可能白白给人养孩子?所以,百姓们还得把最后的房契地契一块儿交托出去,美其名曰“等孩子长大就还给孩子”,但那些孩子哪有机会长大啊?”
“最后嘛,少爷们看不下去,偷偷把那些孩子都救了出来,交给了当地的赭衣军抚养。我们几个则被那老畜牲盯上了,被追杀了一路。”
傅长宵再次对他们刮目相看。
“几位少年俊杰,实在令人佩服。”
他说完,几个书生刚准备客套几句,商业互吹。
忽然。
几个书生眼睛瞪得溜圆。
紧跟着。“呼”的一下,他们又撒丫子跑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速度,还是那个熟悉的喊叫:“道长,我去找人。”
“我去烧水……”
“我去找毛巾……”
“这里就靠你啦……”
傅长宵眉毛一挑。
回头就见孕妇躺在地上,她的身边,小女娃摸着她异常巨大的肚子,双眼含泪。
“怎么办?小宝宝就要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