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王先武摇了摇头道:“他们在怜悯秦管家即将遭殃!”
飞龙顿时不忿,憋着一口气道:
“还有没有王法,难道这城里出了恶人,专门对外地商人下手,还是说此地的等级制度严苛到了极致,外地商贩入城,便会被无端殴打,被大家唾弃?”
“这种事情不是常事吗?”
王先武一句话把飞龙怼得眼睛都瞪圆了。
“商人地位低下,去哪都会遭遇冷眼,本地人都如此,更何况外地商贩,到了别人的地界,哪有不被欺负的?”
王先武解释道:
“正是因为大夏的这种地域冲突,昆仑山最早的统治者西王母才得到启发,开创出血腥炼狱的方式,让手下每人守一块地,任意厮杀,强者为王,外人想入侵对方的地盘,必须先杀掉原先的主人……西王母只是把大夏的地域冲突无限放大,便可以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坐收仙晶,所以成就了现在的昆仑山。”
“……”
飞龙被辩得哑口无言。
虽然他去到钦天监之后,成了士子,但他出生低微,深知底层的不易,所以没有太强的等级观念,对商人比较同情。
此刻一听王先武的话,心里顿时感觉有点悲。
出生这个东西,实在太重要了。
如今的大夏,商人只能经商,祖祖辈辈如此,难道他们天生就应该低贱吗?
一时间,他突然理解了朝廷为什么要降低商税,抬高商人的地位。
只是,目前这个情况,好像商税降得不太顺利。
不但没让商人们获利,反而变成了更加可怜的角色。
就连集市里售卖的日常物品,价格也比平时贵了很多,但品类却大大减少。
这说明行商不易,货物很少流通到乐安郡来。
“你们看……”
突然,王先武指向前方的十字路口,有一队悍卒穿过大街,领头的卒长用长绳牵着七八位行商,面无表情,只顾往前走。
而悍卒们则护在两旁,防止这些犯人逃脱。
队伍里有个年轻商人,头戴枷锁,脚穿镣铐,紧紧咬着牙关,明显不服气。
他似乎憋屈到了极致,突然大喊道:
“我们冤枉啊!”
啪——
喊冤声戛然而止,年轻商人整个都被抽得一踉跄,直接摔翻在地上,半晌都站不起来。
“有什么冤枉的,到了衙门对衙官亲自说,不然现在便抽死你!”
卒长冷漠地将鞭子缠在手腕上,仿佛在抽打一个畜生。
“你们凭什么无缘无故抓人?”
年轻商人并不服气,视死如归地大喊道:
“我们有行商文书,也从未少交朝廷和地方的商税,这几十年我们经常来乐安郡送货,这次凭什么抓我们?”
“凭什么你一会便知道了。”
卒长一声冷笑道:
“我劝你还是早点托人联系家里吧,来得快,你还有机会换个自由身,来得慢,下个月你就得被判去挖矿……该劝你的,我已经劝了,若是到时候死在矿上,冤魂不要来缠我等。”m。
“给我起!”
卒长粗暴地把年轻商人拽起,直接让两个悍卒架着他走。
但年轻人已经被欺辱到心生死志,也明白卒长说的自由身,是让他花钱买命,当场声嘶力竭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