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爷一怔:“先生?”
沈先生笑道:“你可别忘了,庄雍有顾忌啊。”
茶爷忽然反应过来,刚才先生对冷子说如果是你以后会告诉你,如果不是你一辈子不告诉你,庄雍难道就忘了这事?如果冷子真是当年那个孩子,确切的说如果冷子真的是皇族血脉,庄雍敢动歪心思?
最起码,在他确定沈冷不是那个孩子之前,他不敢做。
沈冷叹了口气:“茶爷,你也不肯告诉我吗?”
茶爷看了一眼沈先生,然后摇头:“我答应过先生。”
沈冷有些遗憾的舒展了一下身体:“吃饱了,我去看看乙子营那些人来了没有,不知道会是谁带队又会演什么戏,好端端的一场演练,把练字都去掉了。”
他起身准备离开,茶爷一把抓住他的衣角:“能不去吗?”
沈冷回头一笑,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放心吧,不会有事。”
茶爷不愿松手,沈冷看向沈先生:“管管我媳妇你闺女。”
茶爷脸一红,下意识的把手松开。
沈先生都觉得脸红。
与此同时,长安城,皇宫肆茅斋。
老院长这是第四天被皇帝召进宫,每次都是天黑才走,天一亮又被接来,大部分时候皇帝该上朝上朝该批阅奏折就批阅奏折,老院长只是坐在一边品茶看书,想到什么就说一句,皇帝总是会停笔思考,或是否定或是肯定。
只是谁也不能靠近肆茅斋,除了这两位之外无人知道交谈了些什么。
“朕当初就想到过,若是会有是非,是非起于水师。”
“所以陛下才会把水师看的那么重,有求必应,把自家孩子养的好一些,就不会随随便便被一块糖骗了去。”
“朕本以为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现在才发现朕高估了他们。”
皇帝终于批阅完了今日的奏折,揉着太阳穴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这一天至此除了吃饭之外就没有休息过,大宁太大,要掌控如此大的国家又岂是容易事。
“庄雍是个靠得住的。”
老院长喝着茶吃着点心,相比于皇帝来说显得轻松惬意的多,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本就没多少的黑头发也快变白了,这四天来他都在做一件事。。。。。。推演。
领兵的将军在与敌人决战之前,会在沙盘上将敌军的一举一动都尽可能推演出来,以求不败,说的直接一些就是把自己看做是敌军主帅,把可能发生的事提前想到。
老院长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只不过他面前没有沙盘,沙盘在他的脑子里。
四天,能想到的几乎都想到了,如果还会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就不是人力可为。
“是啊,朕也知道庄雍靠得住,当初前思后想还是把水师交给了他。”
“不对。”
老院长忽然皱眉:“疏漏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