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憋了股不服输的劲,我也一个转身背对他,可能是因为断了念想,困意来的很快,不知不觉眼皮就睁不开了。
隔天中午,阿临陪我一起去了驾校。
他应该是早早做了准备,所以车停下后我就看见原先的同事都站在门口迎接,阵仗不算大,倒也成功勾出了我内心的那一丝丝虚荣。
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人堆的最后方,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在对我微笑。
我擦了擦眼睛后立马就匆匆拨开了人堆走到她面前。
仔细瞧了又瞧,心里的欢喜简直攀上了顶端。
眼前这个女人,中分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又黑又直的头发垂在锁骨下方那么一点,发尾向内卷翘,弧度相当自然。一张白皙的脸上眼神又大又有神,两片樱桃红的嘴巴因为笑容而露出一点点雪白的牙齿。像是贴了假睫毛一样的长睫如蝴蝶飞舞,她脸颊红晕地同我说:“和以前一样不?”
我想当时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极度扭曲的。
因为不可思议和兴奋,喉头直涌起一股热,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搭上了她的双肩,猛地尖叫出来:“啊——宝贝儿你瘦回来了!太吓人了!这才多久!”
沈芳掩嘴笑:“九十二斤。”
我已然毫无心思去应付同事们的祝贺,直接带着沈芳去了办公室,连老公都没顾上。
关上办公室的门,我抓着她的手像小女孩儿一样满屋子乱转。不停说着:“沈姑娘,你是不是打针了!绝食?还是别的什么?”
沈芳说:“一个女人的决心是可怕的。你也知道我成了胖子之后胃早就撑大了,不吃一会儿就饿,但我硬是给挺下来了。再加上日渐剧增的运动量和一些中药的调理,总算是熬过了最痛苦的初期阶段,后来就越来越有规律了。减肥成功后我才发现,只要肯努力,总有成功的希望。”
“对,对对!”我一时间完全沉溺在兴奋中,点头如捣蒜般忘了说话。好半天才皱起眉头问:“话说你怎么来驾校了?”
“哦,你家男人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我通知我的,他说结婚了。”说到这儿,沈芳给我吃记俏皮的白眼:“你也真是,偷偷摸摸就把事情给办了,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猛戳了下她的胸部:“事发突然啊,谁知道我这么快就有人要了。你也抓紧,现在这么美,选择的机会肯定多得多,这次擦亮眼好好挑一个。”
沈芳笑了笑,没说话。
后来阿临推门而入,嘴上叼根烟说:“我要出去外省办点急事,想着你一个人也寂寞了点,就把你朋友找来。”
我愣了愣,先前也没听说他要去外省啊。
他矗立在光线里,随即给我递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他弟弟的名字。
我心里有些不舍地望着他,他说:“我和我弟打过招呼了,我不在的时候不管你遇到什么麻烦,随时给他打电话。”
说罢,他抬手看表:“两个小时后的飞机。”
他走得很突然,就好像突然得到了什么消息似的必须要离开。
我问他什么事,他也只说:“是你不懂的事。”
瞧着他离开,我心里有些低落,好在沈芳的出现缓解了不少烦躁的情绪。我们像两个初入职场的人似的,翻阅着驾校老校长整理的种种资料,沈芳还会帮我做笔记和分类,好几次我瞧他,都觉得有点像在做梦。
毕竟她在我面前都不知道胖了多少日子了。
结束的头一天的忙碌,锁办公室门的时候,沈芳突然扯了扯我的手臂问:“程乙舒,那个……你知道孙霆均这段时间在干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