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亲王的丧事办得很低调,没怎么停灵便出殡了。
新上任的宗人府宗正是襄王,他说三位亲王都是被雷劈的,且太上皇下过旨意,要把他们的灵柩送到佛寺附近去聆听佛音,因此,宁王不需要与宁王妃合葬。
或许太上皇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不想让死去的人也不得安宁。
丧事办完之后,满朝文武个个循规蹈矩,约束门下,就连魏国公府最近都消停了。
但是,魏贵妃没有让他们消停,以不敬宫妃为由,褫夺了魏国公夫人的诰命。
身为显赫的国公府夫人,却没有诰命在身,这是狠狠地打了国公府的脸面。
魏国公夫人气得银牙暗咬,派人给贤妃递话,毕竟那几万两银子不能白花啊。
反而还派人说,不过是诰命夫人的封号,不打紧的,没损到国公府的实际利益,让国公夫人莫要吵闹了。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怎么会没损到国公府的实际利益呢?牵一发动全身,诰命封号以这样小的罪名便褫夺了,除了证明贵妃与国公府离心,还表明这里头有风暴要掀起了。
最重要的是,魏国公自从陛下登基至今,除了恩宠便无责罚,长盛不衰,但显然现在已经渐露颓势了。
朝中的官员,一个个都是人精,察言观色,一个细微的神情都不会放过,更不要说这么大的动作了。
康乐侯府家,也在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孙启静承爵,魏荀媛便是康乐侯夫人,本该是有掌家之权,但是孙启静的母亲孙老夫人却死死地把持家权不放。
魏荀媛自然也找到了两位军师,锦书和蜀王妃。
蜀王妃知道她的婆母是何等霸道,便劝她,“这当家之权,要与不要也无所谓啊,还受累了呢,回头没银子,不还是要你给银子补贴家用吗?”
她说完,看着锦书,“婶婶觉得我这样说对不对?”
锦书却缓缓摇头,“不对,掌家之权,是要拿回来的。”
“为何啊?他们家早就入不敷出了。”
锦书笑着道:“入不敷出,是因为他们把银子都拿出去通筋脉了。”
魏荀媛点头,"对的,除了拿出去走关系之外,家里头还养着许多人,打手护院,仆人如云,每月光这些开销都不少的。"
“嗯。”锦书继续道:“这样下去,万贯家财也支撑不住,每年的俸银,佃租,地租,店租,全部打了水漂,荀媛若不生孩子,就夫妻两人单过一辈子,自然要不要这掌家之权都无所谓的,但若生了孩子,就要为孩子的以后打算。”
“而且,荀媛公爹死后,侯府的人肯定心慌意乱,还会到处送银子找关系,这样做不仅会让侯府雪上加霜,还会影响了孙启静……哦,如今该叫康乐侯了。”
康乐侯有心远离魏国公府,但府中的人却到处攀关系,给魏国公府进贡,弄得康乐侯府人格分裂似的,外人看,就是很复杂,举棋不定,觉得你到底是归顺了魏国公府,还是想要只做个纯臣?
魏国公派,萧王府派,甚至是中立派,也孤立了孙启静,哪方都觉得你不是自己人。
锦书笑盈盈,“所以,荀媛要掌家之权,最大的原因是想帮孙启静,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