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贵太妃都会过来劝说,如今吃些苦头,多学点本事,往后的路便好走许多。
记忆中的贵太妃,人淡柔温和,却行男儿磊落之事。
很多人都以为,他登基之后,会替母后除掉贵太妃。
但他不会,他领受过贵太妃的恩,知晓她的好。
除非是她真正与自己站在对立面,那么才有可能对她下手。
他最羡慕父皇的,不是他多有雄才伟略,缔造了这般盛世。
而是他有贤贵太妃这样的贤良妃子,不离不弃,不管他想要做什么,在后宫的贵太妃只有一句话,你去,别的我来守。
父皇多幸福啊。
而他曾也想过有那样的人,曾经以为魏贵妃是,但原来她只有那艳丽皮囊,却从不与自己灵魂相知。
宠爱了这些年,到眼下面对困境,她没有支持不说,还闹着要什么后位,后宫之权。
甚至是太上皇派人来传召他之前,魏贵妃还派人来请。
他知道是为了侍寝的事,这是皇后夺回后宫之权的第一步,她自己不去跟皇后周旋,却总要他来出手。
他宠了这些年,就是宠一个废物吗?
想当初刚入府的时候,她也算聪慧果断的,怎么这多年过去,她反而是退步了?
事事都要仰仗他出面,后宫之事,本不该他来劳心的。
惋惜贵太妃的同时,他也放下了心头疑虑。
至少,他身边若有这样的人,他也是愿意的。
遣走徐太医,翁宝进来道:“陛下,太后派人来请您去一趟。”
“说什么事了么?”景昌帝有些意外,今晚父皇母后相继传他,这可少有。
翁宝道:“并没。”
景昌帝正好也不想传嫔妃侍寝。
侍寝册子里头排了序,他若传妃子侍寝,是按照排序来的。
皇后是真要让他做到雨露均沾。
但她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念及此,既愤怒又失落。
可偏生,也没有废后的理由。
以他目前的根基,不能承受无端废后的后果。
到了宁康宫,见一向跋扈高调的母后,竟然落寞地蜷缩在罗汉床上,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