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十字形事物
大背头的脸色倒没多大变化了,一阵兴奋过后,逐渐趋于平静,可能从这份地图上看出,他所上心的事物,或许已经不在了。他将地图塞给我,示意我保存,然后就独自坐在一只大包上闷头抽烟,思考问题。我接过地图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草草地看了几眼,对比了下我们现在水潭的位置。却发现地图上相对应的地方,画着一个“十”字形一样的东西,架在水潭上面。我抬头扫视了眼前黑黝黝的水潭,发觉看不太清楚,只感觉黑压压的一片,面积很大。
我去问大背头借来那只大号的防水矿灯,打开开关往我们对面的水潭上横扫而去,白耀耀的灯光瞬间照亮一切。我们这才看见,我们所在的是一处石洞,下面汇聚着一个水潭,在水潭的边上,为四条方形廊道,依附石壁而建筑;四面八方都是极为规则的石壁,上面画着五彩缤纷的壁画,尽是些萨满文化格调的獠牙兽脸,面部表情狰狞至极。在我们面前这方四个篮球场般大小的水潭之中,可以看见两条十字交叉的石道,与水面齐平,筑架在水潭之上。而在其交叉的正中央,出现了一方类似于祭祀台一样的东西。
那祭祀台高高筑起,成斗形上窄下宽,在水潭之上如同一方黑色的巨型棺材。见此,大背头的几个伙计更是瞪大双眼,牛二心眼子直,说:“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我摇头说还是不去为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黄毛就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朝大背头努努嘴,见他也看着水潭之上的那祭祀台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门子,便说:“那问胡老板,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大家伙都等着大背头拿主意,我见他似乎在考虑很多事情,良久他猛地吸了口烟屁股,扔地上用脚踏熄,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了,其余的不必多问,知道的话对你们反而不好。”
他一个当老板的,自己这样说,我们也拿他没辙,但明显气氛就有点硬了,大伙儿坐回到自己位置上,黄毛还是一个劲的散烟。不过都各有心事,抽出来的味道总感觉喉咙发涩,几个人都闷不吭声。我看那瘦子蜷缩地坐在一个角落里,一言不发,也怪可怜的,就问黄毛要了支烟,递给他:“来,冒一支御御寒?”
他将头缓缓地转过来看了看我,脸长得跟苦瓜一样,没任何表情,只是缓缓地动了动嘴,吐出两个字:“不用。”
这小子可能不会抽烟,我只得悻悻地将烟收回,独自点上闷头苦思,胡乱地猜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只感觉有些装大,不知道他身上有真本事没有。
“嘿你们看,”正出神间,这时我身后的牛二大叫一声,吓了我一跳。“好多气罐罐。”
我过去一看,发现牛二指着石台边上一个很不显眼的旮旯处,堆放着几件破旧棉衣。他掀开一看,只见几个氧气瓶静静地躺在那儿,不是我们的。但罐身除了氧化掉了点漆,从其型号颜色来看,竟然和我们用的一模一样。这时黄毛上去提起了一只氧气瓶,耳朵贴上边听了听,又看了看气压表,说:“有气,还是满的。”
那几只氧气罐上面的标签也是显明香港制造的,其从大背头古怪的行为举止中,和不断出现跟我们装备一模一样的物品来看,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村中的谢阿婆曾透露过,三年前有只考察队曾来过兴安岭,依我看眼下的这具尸体,极有可能就是那队人马其中的一个,而大背头的这只队伍,极有可能是第二梯队,也就说当第一拨队伍进来这座古墓没能出得去时,又或者没能达到目的的时候,新的一队人马等时期成熟也会即将展开行动。
我正神游太虚,推论大背头这队人马的目的,就两眼呆呆地看着地面,出神得紧。却未注意得到,一直半躺在身后石壁上的寸头,猝然之间有了动作。这小子终于醒了,并开始大声地咳嗽起来,吵着要喝水。
黄毛见此赶紧拿水壶喂他,玄乎的是寸头见到水就像饿狼见着肉一般,一把夺过来就朝肚里灌去,脖颈处的喉结一上一下,一会儿一整壶的水酒被他全喝光了。可出人意料的是他还想要,黄毛只以为寸头渴得厉害,又忙从另一侧的包拿水壶给他,好在我突然意识到事态有反常,立刻拦住黄毛:“别给他喝了,刚才就是从潭里把他捞上来的,喝的水还少?……”
我话刚说了一般,黄毛一愣不曾防备,手上的水壶却不留意被寸头一把抢了去,张嘴就灌,咕咚咕咚几下就没了。喝完了,寸头嘻嘻哈哈地笑着,脸上水肿成了个胖子,紫乌紫乌的,居然还嚷嚷着要水喝。
这下连大背头都吸引了过来,皱眉示意我们:“别给他水喝了,我们这次下斗带来的水本就不多,他这纯属浪费。我看这小子有问题……”
大背头此话一出,其余的几个人皆弄不明白这是为何,寸头那小子就跟渴死鬼投胎一样,我估计他肚子都撑得透亮了,竟然还说渴。可就在我们愣神的当儿,谁也没预料得到,那寸头忽然坐起身来,一把推开我们,跌跌撞撞,几步跑到石台边上,竟趴在水潭前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喝!
那水潭之中的水黑乎乎的,不知道在这古墓中放了几百年,搞不好有毒。我们几个大惊失色,心里边像是有只毛爪子在挠,寸头这小子铁定是疯了,神智失常到这步田地。我立马反应过来,要是在再这样下去,这人就没救了。正想去拉他起来,黄毛却赶在了我前面,过去拉住寸头的手臂使劲拽他,不想竟拉他不起。我们这几个人立马上前帮忙,却只见那寸头趴在潭边上喝着喝着,一口腐臭的污血就猛地呛在了水里,上面还漂浮着细碎的肉沫,大概是肚中的五脏六腑都已全烂了。
我们被他这一举吓着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就松了些,这时寸头缓缓地将头抬起来,看着黑黝黝的潭水眼睛里放光,忽地打了个嗝,肚子里的水就不住地从嘴巴里流出来。我们见他这般,以为他喝够了,就会离开水潭边上,心便稍稍宽慰了点。哪知接下来怪事发生了,出现了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一幕,寸头猛地挣开我们,气力巨大无比,“嗖”的一下,像一条泥鳅一般,转眼之间就扎入到潭水里去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才一会儿就变得这样半人半鬼,石台之上的我们望着摇曳不定的水潭,打着的矿灯照射在上面波光粼粼,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牛二叹了口气:“你们说你这人咋回事的,刚醒过来就鸡头掰脸的,咱们下不下去救他?”
刘毛弟在凑近潭边,就着矿灯看着深不见底的潭下,心有余悸地说:“这急了拐弯事情就没消停过,那兄弟肚子里钻了怪物,他不喝水心里闹腾得慌。不过这一潭水,也真够他喝的。”说完他转头看着大背头问:“胡老板,你的意思是?”
大背头的脸上你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这人的做事办法也很乖张,他想了想说:“我们下去。”
这下黄毛也哽了一下,“大哥,真的下去?这么大一水潭,捞寸头跟大海捞针似的,你可要想好了。我们已经仁至义尽,这事怨不得我们,只能怪他命里有这劫数。”
哪知大背头嘴角一扬,笑着摆了摆手,颇有意味地一笑:“谁说下去是救他了,我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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