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视频
我在旅店房间床底下捡着的那只iphne中,就有这段,三个人出现在这座塔室里,做着奇怪的举动。其中一个人,便是栓子爷,当时他们也被摆了这一道,无论如何总是上不去,可能走了无数次,还是停留在这间第八层塔室。我把那段视频的大致影像,同和尚讲了,他听后却摇头说不对:“你错了,不是三个人,应该是五个人!”
他继续解释道,“加上拍摄者,还有上楼的那一个,不就刚好是五个?”
iphne手机是这两年的产品,回想起这古墓中来过多少人,我便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三年前的冬月,栓子爷,可能伙同新九门的人,出现在这座塔里边。但是他们当时和我们现在一样,走到了这么个死胡同,可我们不同的是,我跟和尚没有退路,不能说上不去,就不救刀疤了。但凡佛塔,都是遵循“生,老,病,死”四字法则建立的,塔层有着极其规范的模式,不能说想建多少层就多少层。所以塔身的层数绝大多数都是阳性数目的一、三、五、七、九、十一、十三等,而以二、四、六、八等偶数为层的极其少见。
这既是指,我们身处的这座佛塔,从外面看是九层,那么内部结构就铁定是九层,不可能多造出好几个塔室来忽悠我们。想到这点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思想包袱了,对和尚说,既然刀疤都能上去,说明我们也可以,只是还没找到途径而已。我有一计谋,咱们分开走,你往上,我往下走,要是有什么机关,说不定我们能一举窥破。
和尚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点头说行,他从一侧砖墙上,取下长明灯点燃一盏给我,我往下第七层走,他往第八层上去。
灯油凝固了数百年,能点燃已经不错了,我捧着灯,上面的火光好像随时会熄灭掉的样子,忙用手掩着,准备往第七层塔室下去。和尚早就踏着楼梯上去了,我走出了塔室,刚走到塔外的回廊上,没走几步,便立时看见一个人从我头顶上一条弯曲的廊道走下来,进了我走出来的第八层塔室,我看得没错,那结实身板错不了,是和尚。
我将头伸出回廊外,借着光一看头顶塔身的结构,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就明白过来了。想通了这一点,我也用不着下到第七层去了,忙回到了第八层塔室。果不其然,和尚此时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郁闷不已,心急火燎的样子。
“这一层没什么秘诀!”我进了塔室就冲他道:“这是个简单至极的视线障碍,连机关都算不上,我们被骗了,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
和尚还是不明白,“依我看,咱们可能是鬼打墙了,这楼层是张家的儿子李家荞——大有名堂,你不懂可别瞎揣摩,忽悠你大爷我小心我削你。”
顶上塔室传来的笑声,仍没停歇,照这么个笑法,一会儿刀疤就可能就歇菜了。时间来不及了,我只能用最浅显易懂的解释说给和尚听:“刚才我在塔底的时候,就感觉这塔修得极为不合理,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感觉。每上一层石塔,非得要在塔身外的回廊上绕一圈才能进入塔室,因为塔外是绝对的黑暗,所以视线会麻痹自己,而第八层和第九层的回廊,是歪斜的一个圆。当你上了楼梯后,会在不知不觉中,从斜着向下的回廊,走回第八层塔室中。而你自己的大脑却会做出错误的判断,那就是你已经上到了第九层,其实却恰恰相反,你回到了原点。”
我一鼓作气说到这里,和尚也似懂非懂了,“我差不多明白了,那怎么才能上去?”
干坐着肯定上不去,我说还是得上楼梯去看看,问题肯定出在回廊上。两人上了楼梯,便放慢了脚步,我驻足一看,眼前就是一条廊道,绕着塔身延伸开去,顺着他走肯定又会重蹈覆辙,走到第八层塔室去。我一看顶上的第九层,那盏灯还在一闪一亮的,只不过光线已经黯淡了许多,而且转换也没有原先那么频繁了。刀疤可能已经撑不住了,现在身上又没带绳子,根本上不去。正苦思冥想中,这时候和尚却拍下我的肩,说你转过头来看看这是什么。
回头一看,只见和尚背后,出现了一个木砌栏杆,旁边有着一个黑黝黝的空间,很是狭窄一点都不起眼,像是一条石阶小道。我也没多想,便一头走了进去,心想管他这条小道是通往哪儿的,进去看看再想办法,打算并不深入。
石阶小道不是很长,踏了十几级后,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束光线,一闪一亮的。随之便宽敞起来,一件全新的塔室呈现在我们眼前,我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不敢相信上第九层的塔室,诀窍竟然在我身后的这条石阶小道上。怪不得这“悬魂梯”能迷惑我们,原来都是惯性思维在作祟,地下几层都是这么上来的,到第九层廊道的时候,都会自然而然地随着廊道走,而根本不会注意到,在其背后的那个小暗道石阶,才是通往第九层塔室的必经之路。
这间塔室相比之下,空间虽然是最为狭隘的,但其内部结构却是最为奢华,十二具小铜人,围绕着石室,贴墙摆放,光影琉璃。各色佛教法器以金、银、铜铸造为主,兼有木雕、骨雕、象牙雕、石雕、海贝壳雕以及布、丝织、锦缎等面料制品。其质材各异,造型奇特,三三两两地分布在塔室内,流光溢彩,看得我跟和尚眼睛都直了。
而在这座墓室的正中,却供放着一只方形的青铜大鼎,约有一人来高,灯光正是从那里边一闪一亮发出来的。一阵咯咯的笑声,好像被人掐着喉咙一般,也是从巨鼎肚子里发出来的!听得我浑身都不舒服,心想难道刀疤在里面?
和尚几乎是冲上去的,三两步跑到那巨鼎跟前,攀住鼎口就不住地朝里边张望:“疤哥!你在里边不……”
和尚刚喊了一声就叫不出来了,他一下子愣在了那儿,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脸色竟变成了猪肝色。我知道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立马打算上去帮忙,这时候和尚却叫住我:“别过来,我自己都拿不准能全身而退,你站着别动!”
看他那样子,脸上的虚汗都出来了,我只能干着急,“到底怎么了?你他妈的倒是给句话啊”
“这里边的东西,他娘的我没办法形容。”和尚不确定地道,似乎认准不了那东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差点没令我晕过去:“疤哥变异了!”
搞不清楚鼎里边是什么状况,我心里边就像是猫抓的一样,和尚这话说得也太不合常理,你说刀疤变态我还能理解,这变异又是个什么意思?想让他多添点描述性的词语时,却看见和尚已经退到我这边来了,魂不守舍的样子,满脸汗水竟是给吓的。
受不了他这么神乎其神的状态,我便想上去看看,和尚却一膀子拦住我,“让我来!”说完他心底好像积蓄着勇气,深呼吸了一口,眼神遍是坚毅的神色,大喝一声,就朝那方鼎跑了过去。在眼看着要近到跟前的时候,和尚一个箭步飞跃而起,梆的一下,踢中了鼎身。
和尚的身板我估计至少也得有两百斤,这一脚的威力如排山倒海一般,顿时鼎便被踢得朝一旁倒了下去。哗啦的一下,鼎翻倒在地,先是一只小矿灯掉了出来,是能自动设置亮闪频率的那种。紧接着咕噜咕噜的,赫然从鼎里边爬出一团绯红色的怪物,披着一件朽烂了的袈裟,好像似软体动物一般,竟浑身长满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