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让掌柜给花挽月准备的自然是客栈中最好的房间,不仅采光极佳,而且推开窗子,外面便是一派鸟语花香,惬意的很。
花挽月对这房间很是满意,称赞着夜月太细心。
夜月被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掩在铁面下的容颜倒是叫人看不到一丝晕红罢了。“主上谬赞了,都是属下应当做的。”他如说,心中却因为被夸奖而兴奋不已。
凌弃跟在两人身后,像一个黑色的影子一般,几乎难以让人察觉他的存在。凌弃这身本领是同人家学的,但说是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抬手轻轻打了个哈欠,看着外面的天色,揉着肚子。他有些饿了,中午只随便吃了些点心,根本就不当饿。偏生这位娇小姐还以为自己吃饱了,当谁都同她一样吗?胃口小的像麻雀。
因为凌弃的不耐烦,夜月才惊觉这个人竟然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何时,他的警觉性竟如此低了,若是此人是自己的敌人的话……怕此刻自己的已经身首异处了吧!这男子,真是愈发的让人琢磨不透了。
“夜月,一会为凌弃请一名大夫吧!”花挽月柔声道,眼角亦带着柔柔的光。
凌弃正要拒绝,但转念一想,还是作罢。只问:“我的房间在哪里?”
夜月心有脾气,但当着花挽月的面也不好发作,只能恭敬着说:“属下这就差人去请。”将人救上马车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请大夫。主上,您莫非真的打算送佛送到西吗?
花挽月指了指自己隔壁的一间,说:“凌弃便住在我旁边吧,也方便些。”他也不想他半夜里偷偷跑掉,那路上只有自己,岂不是很无聊。
凌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颇为冷淡的说:“不用了,不习惯同人住的这么近。”
那房间本是夜月给自己留下的,心中正为花挽月将自己的房间给了别人而不满,此刻听到凌弃说,登时不满道:“让你住下也就不错了,竟敢拿乔!”
凌弃看了夜月一眼,说:“是你们硬要我留下的。”言下之意,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啊!
夜月一听,登时便要怒骂。但肩膀上的一只手去阻止了他的动作,花挽月柔和的语调也在旁边响起。“夜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言语间却是对他警告了一番。夜月知晓,他们这种人,尤其他掌管刑堂,可一向是不将人命放在眼里。但既然花挽月如此说,他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只要是自家主上的意愿,便是让他赴汤蹈火,他也绝对不会有怨言。
凌弃分明是感到夜月身上方才闪过一道不明显的杀意,却因为花挽月的一语简单之语,而收敛了。如此看来,这花挽月确实是御下有方啊!
最终,凌弃被安排在了一间距离花挽月距离颇远的一个最里面的房间。虽距离远了些,但却安静。凌弃确信,以花挽月这等内力的人,若是自己在她隔壁的房间做出什么的话,她必定是能知晓的。就像他自己,亦是如此。
他不想半夜里听到一个陌生女人换衣服沐浴,已经出恭的声音。而且,也不愿给被人窥探自己的隐私。
客栈里的饭菜算不上美味,这一点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而当那琳琅满目的饭菜上桌时,凌弃还是有些呆愣的。后来,他知道这行人中却有身负厨艺的人跟随,便也解释了在树林中,为何会有人送给他一包佐料了。
他并没有坐在花挽月身旁,而是同另外几名眼熟却并不知道姓名的人坐在了一起。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对于行路上可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
凌弃专心的吃着饭菜,并没有去注意其他人的表情。只是他自己不注意其他人,却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注意他。
花挽月独自坐在一张桌旁,夜月就坐在自己隔壁,但他眼角的余光分明是看向凌弃那边的。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出现凌弃这样古怪的人。冷言冷语,又生的那般面容,身上的衣料也是最普通的棉布,只是他用饭时举止优雅,谈吐也不似普通人,倒像是一名大世家教导出的公子一般。
不过,他已经命人去着手调查这凌弃的资料了,相信用不了他就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了。只是,前提下,我必须用的是真名。而花挽月不知是下意识,还是并没有去想凌弃这个名字是否会化名,大约是认为凌弃这种人并不会撒谎吧!
但是,这世界上有哪里有绝对呢!
饭后,花挽月喝着上好的茉莉香片。茉莉香片并不名贵,只是以前因为她喜欢,自己便习惯了罢。只是,直到现在,他仍旧理不清自己对南灵儿的感情。罢罢罢,只要回去花家,一切便都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了。
“哟!好漂亮的小娘子啊!”蓦地,有人大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