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站在原地,静默不语,而温孜言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有几分迟疑:“你不是梁朝的公主梁清妍?”
安笙淡漠的摇了摇头:“我何时又对殿下说过,我是梁朝的公主?”
他的话也瞬间让她明白,难怪他会用梁国的菜式款待她?原来是他认错了人。
只是他口中的梁清妍不知是否就是宫中的皇贵妃宋清妍?因为一定是那个人与她有相像的容颜,他才会认错。
温孜言忽而一笑:“是啊,清妍她贵为一朝公主,只擅长琴棋书画,本王也还记得,她从小就不喜习武,又怎么会有一身了不得的轻功和蛊术呢,请问贤妃娘娘,那么,本王的清妍呢?”
安笙冷然的哼笑,许久后才道:“沈惠,她是一个好女人。”
只因为,他若真的将那个女人带回燕国,只怕是会深深的伤害到还怀有身孕的沈惠。
温孜言却毫不领情,冷冷道:“本王的太子妃是不是好女人不用你来评论。”
“看来我们之间的交易是无法继续了。”安笙哼笑,而后缓缓起身,负手而立在他面前:“趁皇上未发难之前,太子殿下赶紧带着苏锦瑟与沈寒离开吧。
我们再次相见,只怕就是在战场之上,他为我丢了边境十五城,我会为同他一起披挂上阵,共生共死,将这些城池一座一座的夺回来。”
温孜言冷然的笑,不急不缓的斟满了杯中清茶:“倒也不必攻城略地,本王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我们这个交易也可以继续下去。”
安笙原本打算离开,却因为他的话停留在原地,她微眯着眸子看他,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而后,便听他不急不缓道,“今夜,留下来陪本王一夜,明日天亮,本王就将十五城的国书还给你。”
安笙有短暂的沉默,她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不尽的嘲讽。
她自然明白温孜言所谓的留下是什么意思,只是,这样的牺牲,她是不屑的,君修冥更不屑。
温孜言冷笑着,端起茶盏浅饮了一口:“怎么?你口口声声说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却连这一点牺牲都不肯吗?”
安笙浅浅的笑,十分优雅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面容平淡,语调轻唤:“这不是牺牲,而是辱没,如果我这么做,只会辱没了君修冥,他不需要她的女人为他做这种不堪的付出。”
她想不明白这个男人,明明知道是错认了,却还提出这样厚颜无耻的条件。
温孜言手中茶盏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愿便是不愿,何必为自己找这诸多的借口。”
安笙同样不温不火,不怒不恼,她轻轻的笑,指尖轻轻的敲击在桌面之上。唇角扬起一抹嘲讽低笑:“我给你十五座城池,让太子妃沈惠陪修冥一夜,太子殿下觉得如何?”
温孜言不语,但脸色难看之极。
安笙忽而一笑,慵懒的动了下身子:“原来太子殿下也不肯,男人是有尊严的,比起丢掉城池,自己的女人受辱会更心疼,更受伤。
我的确是很爱他,我从前并不懂,原来爱一个人也要用对方式,否则,只会让心爱的人受伤。”
温孜言沉默着,一直一直不语,他的目光有些涣散的落在一点上。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若太子殿下无事,那我们就战场上见吧。”安笙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他们本就没有共同语言。
她迈着步子向前,微扬着下巴,心中竟莫名的释然了。
她还未踏出门口,只听温孜言的声音从身后淡淡的传来:“回去告诉君修冥,明天这个时候,本王在这里等他,只要他亲自将清妍带来,本王就将边境的十五城还给他。”
安笙突然顿住脚步,她回头,对着温孜言云淡风轻的笑:“他不会来的,我不会让他有任何危险,因为,我还要和他过一辈子,过到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
至于清妍这个女人,我们可以将她交给你,但我相信,你会后悔的,因为你将失去最爱你的女人沈惠。”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背影纤弱,步履却轻快飘然。
而她的话也一直回荡在温孜言的耳边。
她回宫的时候,君修冥还在上早朝。
安笙一个人在菀宁宫中百无聊赖,翻了一会儿兵书后,便靠在窗前发呆。
连君修冥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