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冷笑着,将手中皮鞭摔在她身边。
月怜以为她又要打她,吓得紧闭上双眼,身体不停的颤抖,与刚刚那副盛气凌人之态简直天壤之别,让人越发觉得可笑。
安笙不耐的丢下一句:“下次威胁人的时候,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免得威胁不成,反被灭口。”
而后转身,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君易潇也不知何时站在了殿门处,他高大的身体靠在梁柱之上,看着安笙,眸中竟是一片温润:“玩够了?”
他了解她的性子,她一向都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安笙僵持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此时,月怜突然开了口:“皇上,皇上要给臣妾做主啊。”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一步步爬到君易潇的脚下:“皇上,这个野蛮的女人,她竟然鞭打臣妾。”
月怜哭的梨花带雨,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君宁凤眸冷眯着,眸中透出不耐之色:“朕正奇怪,她在菀宁宫呆的好好的,怎么会跑到怜儿这里来?怜儿是不是该向朕解释一下,嗯?”
他手掌托起月怜的下巴,犀利的眸光直盯着月怜的眼睛。
月怜脸色顿时惨白,眸光左躲右闪,支支吾吾道:“臣妾,臣妾……”
君宁冷哼着,一把甩开她:“你不招惹她,她又怎么会打你。看来是朕以前太宠你了,你才会恃宠而骄,禁足一月,在殿内好好闭门思过吧。”
月怜哭的极为凄惨:“不,皇上,臣妾知错了,你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禁足一月,这惩罚看似不重,可她才刚刚入宫,便被冷落,如此下去,他只会越来越疏远她的。
月怜的哭声让安笙越发头疼,她没心思留下来看这场闹剧,抬步向外走去,在经过他身侧之时,却被他突然握住了手臂:“去哪儿?”
安笙不冷不热回道:“除了回菀宁宫,我还能去哪儿?”
君易潇淡淡一笑,手掌紧握住她玉腕不放:“朕觉得乾祥宫更适合你居住。也不会有人胆敢打扰你。”
安笙身体微微的一颤,乾祥宫素来是皇帝的居所,轻声回道:“还是不必了,皇上登基不久,惹来一些流言蜚语,便不好了。”
君易潇将她拽入了怀中,这些时日,他对她百依百顺,可她却连正眼看他一眼也不愿意:“笙儿,你知道,我剩下的日子不对了,为何我们就不能像从前一样?”
安笙奋力的推开了他,退后了两步,淡漠的说道:“今非昔比,自然也回不到过去,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罢,她快步的离去。
在她身后,君易潇缓缓的扬起唇角,笑意更深。
菀宁宫之中,安笙屏退了所有侍女,独自站在铜镜前,缓缓的褪下长裙,从镜中看到背后那道长长的鞭痕。
安笙手中握着金疮药的药粉,咬牙倒在背上,随着她的动作,伤口被扯裂,伴随着一阵阵的刺痛。
她眸中含着泪,紧咬牙关,没有哭喊一声。
她这一步步走来,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再大的疼痛她都忍受过,这区区小伤又算的了什么?
“朕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笙儿,现在的你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铜镜之中,男子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
安笙一惊,慌忙的披上外衣,由于动作过大,再次的扯裂伤口,痛的她额头布了层冷汗。
她随手从桌案上抓起一根金簪握在手中:“那么师父呢?留着安笙,究竟还想怎么样?”
君易潇浅然的一笑,幽幽道:“笙儿,你何必明知故问,我待你的心意,莫非你就当真看不出?今夜,朕想留下来陪你,如何?”
安笙冷冷的说道:“皇上要留下,我自然不能阻挠,只要皇上不怕一夜醒来,睡在身旁的人变成一具尸体。”
她将手中金簪抵在颈间,他每向前一步,簪子的尖端就刺入肌肤一分,很快血珠便顺着她雪白的脖颈缓缓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