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在旁轻摇了摇头,表面上的确是拉拢了延平王,只要稍稍离间,便得罪了威武大将军。
一个妾室也能将正室踩在脚底下,也不知师父是如何想的?但她相信,她的师父不会是这样糊涂的人。
安笙沉思了一会,又听裴若尘说道:“也并非全然如此,今日皇后邀了延平王之妻慕容姝出宫游玩。皇上,这延平王受邀入宫,会不会临时变卦?”
君修冥眯了眯眼,深沉的眸光里似恍然明白了君易潇葫芦里卖的药。
他盛情相邀,延平王自然不能抗旨不尊,所以这并不能代表延平王是站在了君易潇身旁。
安笙抿了口茶水,将自己所察觉的说了出来:“延平王宠爱刘氏,慕容姝心里不会好受,更何况,皇上这番殊荣,是在纵容延平王宠爱姬妾。
只怕慕容家对此也早有异议,不然延平王也不会在朝中安分如此之久,皇上段然是故意而为之,让慕容家与延平王生出嫌隙。
另一面又让皇后去拉拢慕容姝说些体面话,以免威武大将军误会,所以这夫妻二人是在一唱一和!”
安笙的这番言辞使裴若尘与君修冥另眼相看,没错,她所言与他所想一致。
安笙又小酌了口,抬眼看向正也看着她的人:“皇上有何打算?”
君修冥邪气的一笑:“他的如意算盘不也正和我的意,如此他与延平王之间的关系不就恶化了?
再过些时日是皇家祭祀的日子,只要朕能出现祭祀典礼,加上延平王,太后王氏一族,以及随我已久的旧部支持,暴毙一说,也就不攻自破了!”
安笙点了点头,如果将延平王宠妾刘氏与慕容姝之间的矛盾闹到最大,那当真是有好戏了。
权衡利弊下,也不知这位延平王究竟是选择要美人还是要权利!
不过听闻延平王膝下只有一子,那刘氏能骄纵的原因,无非君慕言是延平王之子。
而慕容姝也是因此忍气吞声多年。
其实这还得感谢素日里叽叽喳喳的半斤,不然她也不会知道这么多。
*
夜里,君修冥与常德去了王府,目的也就是试探延平王的立场。
安笙留在了裴若尘的府中,因为君修冥放心不下她,所以屋外还留了个门神墨白。
安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想着必须抓紧时间入宫,不然她便没办法将水搅浑。
此时,裴若尘命人送来了晚膳,毕恭毕敬在她面前说道:“安姑娘,公子让您不必等他用膳。他可能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因为府中人多口杂,所以君修冥让裴若尘改了口。
安笙收了思绪,淡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这里也没什么事,裴大人可以去忙别的。”
裴若尘躬着身子:“是,安姑娘慢用,下官告退。”
安笙食之无味的吃了几口,对门外一动不动如同雕塑的墨白唤道:“你进来!”
墨白却仿若充耳不闻,仍旧站在门前。
君修冥离开时,特意嘱咐,他的职责就是护她周全,并且在此之间不能和她交谈半句,另外就是离她远一些,免得着了她的道。
安笙就知道这是个一根筋的人,气恼的一摔碗筷,走到他的面前:“看着我!”
墨白看了她一眼,而后移开了眼神。
安笙翻了个白眼,执着的又说了遍:“我让你看着我!”
见他的视线再次移到自己的身上,安笙才继而说道:“为什么愿意誓死效忠他?”
墨白沉默不语,心里却道:因为主上用命相救过他几次,他的这条命这辈子都是主上的。
安笙见他不说,只好自己开口道:“墨白,这次的事情远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皇上刚刚进入金陵城,延平王便被受邀去皇宫,你说,这里面真的是巧合?
如果延平王是棵墙头草,让君易潇发现了皇上还活着,并且还在金陵城中,皇上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现在,皇上极需一个卧底,明白吗?”
墨白知道她所说有理,虽然有心动,但主上的吩咐他也不敢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