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修冥点头,抱起她飞上房顶。
两人坐在屋顶琉璃红瓦之上,安笙将头轻靠在他肩头,眸光茫然的遥望着窗外天空,唇角一直含着淡淡的笑容:“皇上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时的情形吗?”
君修冥无奈的苦笑:“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会是盏省油的灯。”
安笙对他的话感到不满,刚要反驳,又听他说道:“但我也知道,你是我这一辈子想要的人,回去后,就呆在我的身边,不许擅自行动。”
安笙微抬起眼帘,静静凝望着他,嫣然一笑:“是怕我拖你的后腿吗?”
君修冥目光温润的看着怀里人:“不,丫头很聪明,只是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
安笙沉默了,再次看向远处。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整个水乡小镇,有种朦胧虚幻的美。
两世为人,活了二十几个寒暑,在遇见君修冥之前,她的人生幸福而单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而后他的闯入打破了她生命预先设定的轨迹,她为他哭为他笑,他的喜怒主宰着她的人生,她与他同生共死。
只是后宫里那段灰暗的日子,生命中几乎失去了色彩,如今,心停留下来,她才发现原来世间有如此美丽的风景,只是,她从未停留下来静心的欣赏。
君修冥温声询问:“又在想什么呢?”
安笙淡淡摇头:“没什么,曾经总是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忽略了世间最美丽的风景,如今想来当真追悔莫及。”
君修冥温柔的触摸着她苍白的面颊,温笑道:“朕答应你,总有一天,会带着你浪迹天涯,看遍世间的美景。”
安笙的手覆盖住他的手臂,对着他温温的笑:“嗯,我相信。”
虽然已是春日,终究是高处不胜寒。
君修冥抱着她坐了一会儿后,便回到屋内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三日后,一行人直接抵达金陵城外的小庙。
显然他们是不能大张旗鼓的进城了,因为守城门的领头士兵手里仍旧拿着君修冥与常德的画像。
只能说明白偌贤(君易潇)还不曾完全放下戒心。
所以几人只好暂时在小庙栖身。
安笙特意去庙外看了看曾经种植的花圃里还有没有存活的蛊虫,因为她也就这点本事了。
而君修冥时时刻刻都跟在她的身后,就差没有将她绑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了。
安笙正细心的将花朵里的蛊虫拨弄到手上:“易容吧,只有这样才能掩人耳目。”
君修冥蹙了蹙眉,看着她手里的几只黑溜溜的蛊虫,一脸嫌弃:“不用,我可以晚上的时候翻墙进金陵。”
安笙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深知他有洁癖,随手将蛊虫放在小盒子里:“行,尊贵的皇帝大人,你就带着德公公和你那一群暗卫趁着夜黑风高,集体翻进去吧!”
单单想想,城楼下站成一排的男人集体翻城墙的画面就觉得诙谐好笑。
话落,安笙没忍住笑了笑,又道:“臣妾这里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与其翻墙,皇上何不找找城墙那个方位有狗洞,钻进去,岂不是更省力气?”
君修冥沉下了脸色,一把将眼前的小女人拽入怀里,二话没说便在她唇上惩罚似得咬了一下:“让你伶牙俐齿,竟敢调侃到朕的身上!”
安笙恼了他一眼,将他推开:“别闹,我还有点事,出去一会就回来。”
君修冥却一把将欲要离去的人拽住:“这么晚了,去做什么?”
看他不放心的模样,安笙无奈的摇头,只好带着他一起去,于是二人在小庙里找到了几个正打扫院子的小和尚。
因为蛊虫只有在吸了那人的血后,才能幻化出它吸血人的模样。
安笙上前,随意的与他们口头上交谈了几句。
君修冥则趁那几个小和尚不注意时,将蛊虫放在了他颈项的领口处。
见大功告成,而后二人便默契的转身离开了。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安笙才从袖里拿出一支细小的玉笛,站在院落吹了起来。
笛音徐徐,却带着饱经风霜的沧桑与唯美之感,有些催人泪下。
君修冥听着那熟悉的旋律,不由得皱了皱眉,刚想上前询问是谁教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