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朗笑,视线却有意无意的看向站在下方一旁的常德。
他很快领会帝王眼底的含义,装模作样的出去了一趟又进来:“皇上,瑶华宫的婢女前来,说是贵妃娘娘腹痛难忍,望皇上能过去看看。”
君修冥将清妍从身上放了下来,温和的说道:“朕过去看看,毕竟前不久她才滑了胎,朕命常德送你回去。”
清妍蹙了蹙眉,本是不愿意,但见他已然起身,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
翌日清晨,大军整装待发,帝王出征,后宫嫔妃皆为其送行,紫禁城外,华丽宫装的嫔妃们跪了满地,齐声呼唤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祝愿皇上早日恺璇归来。”
君修冥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温和的目光在妃嫔里寻找着她的影子,没想到即将离开,所有的女人都来了,唯独不见她。
或许这后宫里的女子只有她是如她口中所说,根本不屑他的爱。
君修冥心里一阵失望之后,高举着手中宝剑,笔直的指向前方,刚毅的面容,自信坚韧。
一袭黄金铠甲,在清晨朝阳下,灼灼耀眼。
这个男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光芒万丈。
大军行军月余,已进入两国边境,沿路之上,百姓流离失所,饥荒遍野,大批赵国逃亡而来的难民拥入北盛朝边境。
虽然君修冥早有圣旨,让边境州府就地安置难民,但人数众多,吃住都成了一大难题。
而就在这时一名副将粗矿的声音突然响起:“回禀皇上,在军中擒住一个女人,怀疑是歼细,如何处置还请皇上示下。”
君修冥凤眸冷眯,语气带着几丝不:“这等小事还用禀报朕吗?你们自行处理便是。”
那副将吞吞吐吐的又道:“可是,从那女人的身上搜出了皇室之物。”
“皇室之物?”君修冥拧了拧眉,沉声吩咐道:“拿过来吧!”
副将挑开帐帘走进来,屈膝跪地,将双手举过头顶,双掌间是一枚质地上层的纯白玉佩,玉身精工雕刻着凤凰梧桐,落花微雨。
君修冥墨眸一闪而过惊愕之色:“君雯的玉佩。”
此时,他已微变了神色:“将人带上来!”
副将躬身回道:“是。”
片刻后,两名士兵押着一名女子走上前,明晃的刀刃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安笙被发现原本是想跑的,但寡不敌众,那么多弓箭手,非把她射成筛子,这才不得已败下阵来。
君修冥见到是她时,幽深的墨眸中又喜,又气,竟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只愤愤的道了句:“安若离,你怎么在这里!”
安笙出来时,没想扮作公孙淑媛的模样,所以就恢复了本来的容貌,开口道:“天下之大,皇上连我去哪都要管吗?”
君修冥无可奈何的看着她,沉声吩咐道:“你们还不将贤妃放开。”
“是。”两名士兵吓得不轻,慌忙放开安笙,又手忙脚乱的为她松绑。
此时,安笙一张小脸脏乱不堪,身上的衣物也破破烂烂,处境极是狼狈,但那一身雍容贵气,却是无法遮掩的。
她来这里时遇到了抢匪,为了保命,连银两都丢了,现在看来不仅宫里险恶,世间也不例外!
君修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战场又不是儿戏的地方,但见她一副无辜的模样,又舍不得责备了:“擅自混入军营,你可知罪?”
安笙沉默了会,开口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知道皇上要攻打赵国,也想进一份心力,不知何罪之有?”
当然,她此番话不过是说来好听的,至于她为什么要跟来,可能是因为宫里太闷了。
随后她又瘪了瘪嘴,实则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没有说服力,宫里就算太闷也不至于跑到这样的地方活受罪,而且时时刻刻都还有掉脑袋的危险。
君修冥凝了她片刻,不得已的将她从地上捞上了马,对于她的出现,心里既是欣喜又是气恼。
安笙窝在他的怀里,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与他相见时的情形,那天他也是如此将她捞入怀中,带进了宫里。
气氛沉默了会,听到耳边传来的叹息,安笙大概知道他所叹为何?
安笙看了眼四处皆是的灾民,漂亮的眉心蹙起,带着隐忧:“皇上不是拨了大批赈灾款到边境,怎么会无法安置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