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暗地里走了什么关系,帮着他得了会元?
再者,便是没有事先得到考题,只消圣上有意,吩咐人关照一二,作为圣上心腹的总考官张英,总不会扫圣上面子吧?
谁也不知道这次春闱中,都有哪些学子参与了舞弊案,人心惶惶之中,夺得头名,又有着皇后姐姐撑腰的姚轩,不受控制的成为众矢之的。
更加要命的是,那位李姓学子见事情闹大,唯恐牵连到家人,进了大狱不久,便一头撞死了。
这下子,更是死无对证了。
“我当是怎么了,”锦书初时眉头还有些蹙,听到最后,面色却淡然起来:“不过如此。”
红叶有些担忧,道:“娘娘,您在宫里边,圣上又吩咐过,自然没什么难听的能传到您耳朵里,可是宫外头,说的可不好听呢。”
“不好听便不好听,”锦书莞尔:“你自己不也说了吗,左右我听不到。”
“娘娘,您可别小看世人的一张嘴,众口铄金呢,”红芳急道:“再者,您是听不到了,姚公子呢?那话保准能传到他耳朵里去,不知会有多伤心呢。”
“别人说几句无关轻重的话便伤心,那他也是真没出息,我反倒看不起他。”
锦书摇头笑道:“传的再难听也无妨,真金不怕火炼,他要是不心虚,度过这次难关轻而易举,没什么好担心的。”
“娘娘说的轻巧。”红芳轻声叹道:“外边传了这么多天,只是愈演愈烈,可一点儿消散的意思都没有,圣上都没想出来法子呢。”
“跳梁小丑罢了,”锦书眉梢一挑,哂笑道:“圣上英明睿智,想要收拾他们易如反掌,现下由着他们跳,不过是想一网打尽罢了。”
这就不是她们该说的话了,红芳与红叶对视一眼,见这位主子心有成算,也就停下嘴,不再说话了。
已经临近四月,天气也越发暖了起来,柳家后院的长春花开了,浅紫色一片,日光下极是动人。
姚轩同柳彤云一道坐在长廊里说话,瞥见她皎皎的面颊,忽的心中一动,伸手摘了一朵,簪入她发间了。
柳彤云先是一怔,随即面色微红,笑中含嗔:“外边说什么的都有,你倒有闲心,在这儿厮混。”
“我同自己未婚妻相处,发乎情止乎礼,怎么能说是厮混?”姚轩笑道:“至于别人如何说,就更加不必放在心上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总会水落石出,何必忧心呢。”
柳彤云听得一笑,正待说话,却见家中侍女正在长廊尽头处张望,身边是姚轩带着的侍从,道:“有人找你呢,是不是有事?”
姚轩顺着她目光望去,起身之后,示意她暂待:“我去去便来,稍待片刻。”见柳彤云点头,便往尽头处去了。
——原是姐姐宫里送来的信。
“如何,”柳彤云见他面色含笑,不由发问:“可是有要事?”
“并无,”姚轩缓缓走回去,摇头道:“是姐姐写的信,问我近来如何。”
“皇后娘娘吗?”柳彤云是听说过锦书的,也知道她与姚轩兄弟两个极为亲近,只是不曾见过:“可是为了这次科举舞弊一事?娘娘身怀有孕,可别为了这些伤神。”
“姐姐不会的,我了解她,就像她也了解我,出了这种事,她连问也不会问,只是说些寻常关切之语。”姚轩笑意温和道。
“你们姐弟几个,倒是心意相通。”柳彤云先是讶异,随即感慨道。
“那倒也不是,”姚轩道:“姐姐能猜中我们心中想什么,我们却未必能猜中姐姐心中想什么。”
柳彤云疑惑的一蹙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