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八年六月庚寅(28)。
礼部请于七月丁酉(初五)日,命宰臣、执政、寄禄官中散大夫以上或六部卿、监大臣,并宗室在任正任团练使以上,赴南郊设坛立班,请大行皇帝之谥。
诏:恭依之。
隔日辛卯(29),两宫和赵煦在延和殿便殿,接受了吕公著举荐的大臣们的陛见。
旋即这些新官各自上任,刘挚、彭汝砺、王觌等到了御史台。
而吕大防、范百禄、范祖禹、苏辙四人则录了宫籍,发给了可以出入集英殿的铜符。
本日,权管勾秦凤路经略安抚司公事、通直郎吕温卿请遣差大臣提点本路蕃汉弓箭手集教。
事下都堂,同知枢密院事李清臣上书:请遣秦凤路经略司择使臣集教之。
两宫诏差朝请郎、权同提举永兴军、秦凤路保甲胡宗回兼任提举点择弓箭手集教,以改秦凤路保甲旧弊,尤其强调不可耽误农时。
并不得再轻易违法刺招弱小弓箭手。
六月壬辰(30)。
两宫下诏:髃臣延和殿集议改元。
经过商议,最终拿出了和赵煦上上辈子一样的年号。
宰执大臣,一致认定:元祐年号甚好。
取元丰之元,以示不忘父业,用嘉佑之佑表明天子欲光大仁庙德政。
算是一个调和的年号。
也是新旧两党折中后的选择。
只不过在赵煦的上上辈子,最后,旧党调和了个寂寞。
在激进派的裹胁下,什么理智、平和、为国计议……
统统踹进了马里亚纳海沟!
赵煦在现代的老师,甚至感叹过:司马光已经是元祐初年,对新党和新法态度最温和的大臣了!
理由是司马光至少肯听取吕公著、韩维、张方平、范纯仁、彭汝砺等人的建议。
而且,还肯给王安石死后哀荣。
所以,司马光至少出发点是好的,也确实是真的为国家着想(至少司马光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而司马光、吕公著后的激进派们,只想发泄他们在熙宁、元丰时代受的气。
以羞辱吕惠卿、章惇为开端,贬死蔡确为结束。
激进派们终于挑起了北宋最大最激烈的党争。
同日,环庆路经略司言:西夏遣陈慰使嵬名谟铎、副使吕则陈聿津等自环庆路入境。
算算时间,如今应该到永兴军了。
也是在这一日,权提举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司向宗回上书言:臣等恭依圣旨,已至熙州履任,并已差员察访熙州山川,臣等恭以皇帝陛下旨意,已选熙州抹邦山为佛骨舍利供奉圣寺,乞指挥,并待来年圣寺落成,乞遣大德主持。
两宫命向宗回等务必小心保护佛牙舍利,不得有闪失。
同时诏命译经所,拣选高僧赐紫衣赴熙河。
两宫回复了向宗回的上书后,又叫人赐给向宗回、高公纪狐裘、吉贝布等御寒,就怕熙河的风沙和寒风,吹坏、冻坏了高家、向家的这两个宝贝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