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张素蓉看样子终于死心了,忧的是他又怕张素蓉的状态又会出了问题。
但因为正好那几日,玄虚的事物较为繁忙,他也就无暇顾及,等他忙活好后,再想着去解决张素蓉的问题时,却赫然听弟子说,张素蓉离开了玄殷书院。
“什么,离开了?”听弟子说张素蓉离开后,玄虚猛地起身惊道。
“抱歉,玄虚长老,你说过,除了不让她到此处外,其他的随素蓉姑娘的心意,因而,她要离开玄殷书院,我们也没敢阻拦。”
“离开了么,”玄虚喃喃了一声,随后叹了一口气,道:“也罢,离开了也好,想必她已有自己的打算了,此事就此作罢吧。”
“是。”
……
从玄殷书院离开,张素蓉茫无目的地地行走着,最终,走了数天后,在玄殷书院数百里外的一个小村落里昏迷了过去,幸得村民的救助,才得以苏醒。
醒来后,张素蓉没有去处,加上村民比较热情,她也就在此处住了下来。
一住,就是六年多。
六年后,张素蓉的孩子已然出生,由于此处距离书院不过数百里,她有所忌讳,因而,她并没有让孩子姓玄,而是随她姓张,名子冲。
而将张子冲生出来后,本就身子不行的张素蓉,久居这个小村落内,又要照顾年幼的张子冲,因而身子变得愈发的差,在张子冲六岁那年,张素蓉便病倒了,卧病不起。
村里的大夫也曾给张素蓉看过了,但心病这种事,莫说凡人,即便是修士,也难以医治,因而大夫自然也是无能为力。
村民热情,便轮流照顾卧病在床的张素蓉和张子冲,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张素蓉终归是撑不住了。
此时,众村民正窝在张素蓉的屋子中,满是遗憾地看着眼见就要不行了的张素蓉。
而张子冲则跪在张素蓉的床前,紧紧握着张素蓉的手。
张子冲没有哭,只是一直看着张素蓉,清苦的环境,让张子冲远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成熟,他知道此时他不能哭,他要让自己的母亲看到,自己很坚强,即便没有她,自己也能安然地活下去。
“唉,”周围的村民望着二人此时的模样,感慨不已。
“这对母子,也真是命苦。”一个村妇叹息道。
“谁说不是呢?”令一名村妇也附和道,“一个身子骨这么弱的女人,一个人把孩子生出来,又含辛茹苦地照顾他到现在,也真是够苦的了。”
“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男人,占了素蓉的身子又把她抛弃了,害得她只能一个人孤苦无依地把孩子拉扯到大,她身子本就弱,这不,现在病倒了。”
“我们也问过,可是素蓉她死活不说啊,也不知这素蓉在想什么,碰上这么一个混蛋,还死命的要去维护他。”
“各位,”就在众人议论间,张素蓉却勉强支起身子,打断了众人。
“娘,你别起身了。”张子冲匆忙劝阻道。
“不碍事,”张素蓉有气无力地笑道,“我自知命不久矣,躺不躺,都已经无大碍了。”
“哎哟,素蓉,你可别这么说。”
“就是,素蓉,你一定能好起来的,李大夫已经去找隔壁村子的王大夫了,王大夫的看医术,那可比李大夫高多了。”
“我的病我心里清楚,”张素蓉虚弱地说道,“各位的心意,素蓉心领了。”
“我只希望,在我死后,各位能帮我一个忙。”
“素蓉你说。”众人纷纷说道。
张素蓉勉强支起身子,拿起一直藏在她床头的匣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