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医生,我就想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见他的到来,程露露非常兴奋,像挖到宝藏的孩子。雪白的脸蛋上露出一丝欣喜,茶水也没有奉上,便马上毫无保留地说道:“昨天我是在为季微尘做找到自我的一种催眠。在催眠的过程中,她突然陷入一种失控的错乱之中。不管我怎么引导,她都不能恢复正常。不停地说着一个难,我做不到。”
听了程露露的话,陆西法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如果微尘觉得很难,以后就不要再进行催眠。反正,她的心病也治好了。”
“不不不,”程露露立刻阻止他的话头,说道:“我开始也以为,这个难是艰难的难,困难的难。后来,我突然想到这个难可能不是艰难的难,而是南方的南。”
“南方?”
“也许该说,是南柯一梦的南。”
陆西法皱起眉头,不解她越说越是离奇。
“你知道南柯一梦的典故吧?”程露露变得很亢奋,她不等陆西法回答,马上接着说道:“我念大学的时候,有一位很牛逼的心理系学长,他非常推崇中国这个《南柯一梦》的古典故事,他说南柯一梦就是中国心理学开山祖师,它不仅有哲学意义更有心理上的伟大意义。为此这位学长把自己的名字也改成南柯,要大家都叫他南柯。结果,到后来,大家都渐渐忘记他的本名。他的女朋友也是心理系的,受他的影响,那位师姐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庄周。”
“庄周梦蝶?”
“对。”
“他们和微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程露露撅了撅嘴,不满他的打断。
“南柯师兄是狂热的心理试验的实践者。他说,不以主体为人的心理研究都是耍流氓!在学校的时候,他最迷恋的就是拿身边人在各种生活情景中做心理实验。他觉得人的意志可以训练,心理活动也可以训练。我们可以像训练肌肉一样训练大脑。让它变得像你希望的一样有力而强大。”
“Carzy!大脑如何变得有力?这真是一群疯子。”
程露露沉默一会,“确实。在他们念研究生的时候,庄周师姐疯了。”
“啊?”陆西法忍不住地愕然。
学心理系的学子把自己学疯了?
“这不奇怪。”程露露看着窗外,幽幽叹道:“我们这行有句魔咒,不是有心理问题的人不会来读心理系。如果做一个统计就会发现,学心理学的人,包括他们的家人、朋友心理障碍和精神疾病的远远多于常人。”
“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微尘的病和你的这位南柯师兄有关?”
“也许。”程露露收回自己的视线,说道:“南柯和莫缙云同学,两人是莫逆之交。我觉得,微尘失忆和南柯有关系。”
陆西法沉默了,是继续深挖还是就此打住。
他和季微尘的关系已经柳暗花明,莫缙云也再不可能来捣乱。但是如果不深挖下去,那些迷永远都是迷。
“程医生,这些话只是你的想象而已。并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
“是。单凭一个南字什么都无法证明。但陆先生,有时候揭开谜底的不是智慧而是勇气。季微尘的心病虽好了,但她身上还有那么多的谜团。她和你共有的记忆到哪里去了?她既然没有出车祸,为什么又会说自己出过车祸?她在催眠状态下写的《浮生若梦》又代表了什么?还有,她在今天催眠时突然发生的抵抗都是为什么?你想过没有?”
陆西法思索了三秒,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好吧。那现在我们就去找那个叫南柯的人,问一问他。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程露露叹道:“为了找他,我已经打了一天的电话了。庄周师姐疯了以后,南柯师兄就和她一起辍学。同学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向,教授们也对他们的事情讳莫如深。所以,找他的事情只能拜托你。”
找一个不见几年的人,除了强大的政府,剩下的就是财大气粗的他。
“程医生,你在开什么玩笑?”
陆西法有些懊丧,但看看程露露执着的表情,知道她是赖定了他。
“我去试试吧,但别抱太大的希望。”
“谢谢。”
“不过找到后,我要全程参与你和他的谈话。我要彻底搞清楚微尘身上发生的一切。”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