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华扫过夏静秋,无所谓的轻笑一声:“那就告诉她吧,让她知道了也好,免得连自己也死的不明不白。”
“你什么意思?”夏静秋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般,声音尖厉的质问,“凝华,我好歹是你的姨母,你就这样和我说话吗?”
沈凝华冷笑一声:“姨母?我尊敬你尊称你一声姨母,可是你就接受的心安理得吗?我的母亲是夏家的嫡女,而你的生母是什么身份?夏家满门被诛杀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你是夏家人?这会儿没什么事情了,你反倒现身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为何不能这样说?当初你和杨映雪从江南赶来,我为你们提供吃住,提供侍女,甚至是提供机会让你们达成所愿,如今自己没有命享那份福气就将所有的罪责推到我什么!她杨映雪身为二皇子的侧妃,若是老老实实的,和我会有什么冲突?”
“你听到了谣言就将事情推到我头上,甚至在我孕期闹上门,你又什么时候将我当做过外甥女来看待?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杨映雪为什么会死,因为她害死了齐贵妃的侄女齐颖,还妄图将罪名嫁祸到我头上,然后被父皇下令赐死!”
夏静秋愣住,下意识的摇头:“不可能,映雪不会那样做,她胆子小,怎么都不敢杀人的。”
沈凝华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时间长了,什么胆子都锻炼出来了。”当初,她并不看好杨映雪嫁给百里瑾川为侧妃,可是她说,只要能够陪在百里瑾川,看着他便心满意足,只可惜,她到底没有心满意足,不然也不会多次谋害她。
夏静秋愣住了,一阵凉风吹过,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如果沈凝华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这般一闹,后果……百里瑾川厌恶的看了夏静秋一眼,而后看向沈凝华和百里君熠:“劳烦你们一趟,让你们看笑话了。”
百里君熠微微一笑:“看笑话倒是不要紧,反正在大殿之中喝酒也无趣。我倒是好奇的很,夏夫人远在江南,怎么会将京都之中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而且,夏夫人没有诰命的称号,是不能在你这里随意走动的吧,怎么我看她倒是自由的很,都能来到后院?二皇兄,你的王府还是加强守备的好,若是来的不是夏夫人,而是刺客,你的小命可就堪忧了。”
百里瑾川冷眼扫过步永涵,眼底戾气一闪而过:“我知道了。”
百里君熠牵着沈凝华手,小心的护着她:“这里风凉,我们便先回去了,毕竟凝华身体不方便,告辞。”
百里瑾川看向沈凝华,却只看到她微微垂下的眼眸,浓密的睫毛纤细修长,将那双黑眸中的情绪遮挡的严严实实,不过,即便是没有被遮挡住,那双眼眸中怕是也没有他的影子,他握紧拳头,阵阵刺痛从心脏中蔓延出来。
沈凝华略微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步永涵的腰间:“永涵公主,你腰间的香囊倒是别致,不过,用的时候可要小心一些,毕竟是药材,用不好结果如何可说不准。”
一直装作局外人的步永涵脸色猛地一僵:“昭华公主子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沈凝华微微一笑:“不明白?那你可要好好查一查你身边的人了,这香囊可是贴身之物,里面放着你都不知道的药材,万一有人起了歹意,岂不是将二皇子殿下也连累了,幸好这次是助兴益孕的药材,若是换做了别的……”
百里君熠看着她宠溺一笑:“凝华,天色凉了,我们走吧。”
沈凝华点点头,随着百里君熠走出去,看到步永涵身上的香囊,她忽然想起来,之前她中了熏香之毒心情烦躁,好像就是在接触过步永涵之后。再加上她这次挑唆夏静秋闹事,给她一个教训先尝着,若是查出真的是她下毒,她定然会报复回来,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对她的孩子下手!
步永涵克制着将香囊扯下来的冲动,看向脸色难看的百里瑾川,不由得微微抿唇:“王爷,我……”
百里瑾川没有心思听她说话,冷眼看向夏静秋:“来人,将她带出去,以后二皇子府不许她再进门,前院还有宾客,王妃先休息吧。”
步永涵呆愣当场,只觉得脸上一阵阵难堪,今日他们新婚,今晚便是洞房花烛夜,百里瑾川让她先休息,这是做什么?若是新婚之夜他们不洞房,那她明天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众人?
“王爷,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怎么能我一个人先休息,不管您回来的多晚,我都会等您的。”
百里瑾川冷冷的扯了扯唇角:“随便你。”
步永涵咬了咬嫣红的嘴唇,暗自磨了磨牙,狠狠地将腰间的香囊扯下来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