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逐王被杀,剩下的士卒看着冲过来楚军,听不到任何命令,都惊恐的向中军看来,却看不到日逐王的战旗,他们的脑海都陷入了莫大的恐慌,有的人下意识的抽打着战马向着楚军冲去,有的却掉转马头,企图逃命,大营里乱成一片。
楚军再次砍下狠狠的一办,这一刀,再次砍掉了两千多人,然后飞快的在远处掉头,再次加冲锋,他们的攻击迅如闪电,来去如风,又快又狠,根本不给匈奴人反应的机会,纵使有少数匈奴人悍不畏死的迎上去,也因为没有足够的加时间而不堪一击,在如同一个整体的楚军面前,他们就象是洪水面前的一片落叶,很快就被卷得无影无踪。
面对楚军神乎其技的骑兵回复冲击,日逐王部剩下的三千多人都傻了。这是楚人吗?怎么他们的骑兵战术比起匈奴人的攻击还要犀利,还要势不可挡?这么娴熟的骑兵战术。不要说中原人,就算是匈奴人恐怕也没有多少人能做得出来,这些楚军是怎么做到的?他们的骑术怎么可能能够比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的匈奴人还要精湛?他们的骑兵战术怎么可能比匈奴人还要连贯自如?
轰隆隆的马蹄声惊醒了匈奴人,他们看着越来越近的楚军,一个咋。肝胆俱裂,再也没有迎战的勇气。一声喊,掉转马头,向后面奔去,至于后面是谁,他们已经管不着了,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快逃,逃得越远越好,离这些杀神附体的楚人越远越好。
“散!”奔跑中的项羽看到了松动的匈奴人大营,举起手,下达了新的命令。随着轻快的鼓声,原本象一口利剑一样紧拢在一起的骑兵队伍慢慢的分散开来,前面依然尖锐。但是后面却越展越宽,象一只雄鹰。展开了收紧的双翼,带着狂风向猎物追去。
忽然间变大了几倍的楚军把更大的恐慌传递到了匈奴人的心中,他们呼喊着,拼命的抽打着战马,希望战马能跑得更快一些,以便让自己能够逃脱越来越近的杀戮,他们似乎听到了楚军的铁戟带起的风声,似乎听到了楚军战马的喘气声,似乎听到了楚军的狞笑声。
逃,匈奴人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字。
日逐王部的溃败,直接将还蒙在鼓里的翠汗王的阵势冲乱了,他们惊恐的喊叫声让犁汗王惊惧不已。看着溃兵后面越来越近的楚军战旗。他一头雾水,他的前面有左贤王和日逐王,有足足一万三千大军,怎么楚军刚刚动攻势还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楚军就杀到了自己的跟前?左贤王的战旗呢,日逐王的战旗呢,怎么都不见了?
情势容不得罂计王多想,溃兵冲了进来,他的士卒企图阻拦,但是溃兵被恐惧吓得疯了,谁挡他的道。他抽出刀就砍,提马就撞根本不管面前是谁。在三千多人失去了理智的人猛冲下,再加上后面士气如虹的楚军的喊杀声,犁丹王部一眨眼的功夫就崩溃了。项羽指挥着五千楚军,轮流冲杀,不给匈奴人喘息的机会,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只是不停息的攻击,将死亡的恐惧撒播到匈奴人的心中。象赶羊一样赶着为了活命而不择手段的匈奴人向北冲击。
犁汗王溃败了,接着左犁汗王也溃败了,他们形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冲向了蒲类王的中军和右蒲类王的后军。右蒲类妾看着蜂拥而来的溃兵,惊得目瞪口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布下的陷阱居然一点效果也没有,前面的中军还在喊杀声震天,可是自己的右军却崩溃了,他们不仅没有能替他护住右翼,反而向他冲了过来。
他的北后,就是余吾水,为了安全起见,他利用余吾水作为天然的防护,这样不仅取水方便,还省去了左军的设置,节省出兵力让中军、后军更厚实。这本来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现在,却成了灾难:被溃兵冲动了阵脚的士卒退无可退。被挤入了余吾水,他们在水里无助的拍打着,溅起一阵阵水花,然后慢慢的沉入水底。
项羽命令,持续不断的冲杀,保持对匈奴人的压力,逼得他们向北。一步步的把他们逼到绝路上去。将士们心领神会,他们快冲锋,对落在后面的匈奴人以雷霆手段给予杀戮,他们将一个个人头扔到训、的人群中。用战刀慢慢的割讨俘虏的脖子。用他们临惨嚎将死亡的恐惧持续不断的注入到匈奴人的心中,让他们变得越来越恐惧。越来越疯狂。
右蒲类王悲哀的看着一个个髦头匈奴人挤压过来,挤得他站不住脚。挤得他连出命令的时间都没有。他看着同胞们惊恐的面容看着他们为了夺一条生路而拼命的砍杀自己人,看着远处楚军战旗下那个高大的身影,心头掠过一阵悲哀。
自己聪明一世,一直以为自己是当世智者,不仅在匈奴人中少见。就是到了中原也是一个人才,可是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却把自己陷了进去。用来延迟楚军,抵消骑兵冲击力的中军阵地没能困住楚军,却成了困住蒲类王的泥潭,蒲类王最精锐的大军被困在马阵之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军攻击他们的右军,却无能为力,重重叠叠的战马挡住了他们的脚步,他们进也不能,退也不能,只能看着局势不可阻挡的溃烂。
要楚军持续不断的加压下,战局终于不可逆转,为了一条生路,为了一匹战马,匈奴人自相残杀,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而更多的人,则被汹涌的人流挤进了余吾水,喝饱了冰冷的水,沉到了水底。
桓楚纵声咆哮,战刀舞得象风车一般,将一个个匈奴人劈翻在地。他一心想着立一个大功,第一个冲进匈奴人的中军,没想到却险些连命都丢掉,而且一下子损失了三百多将士,这口闷气憋得他快疯了。被萧公角带人救出来之后,他没有做任何停留,带着剩下的本部人马就跳下马,冲进了匈奴人的马阵。萧公角二话不说,也听着自己的部下冲了进去,大约一千三百多楚军骑兵组成了五人一组的步战阵形,如水银泄地,向匈奴人的马阵冲了过去。
如果说骑兵冲杀,匈奴人还能有点机会的话,那么以步阵对攻,匈奴人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面对五人一组、长短配合的楚军小阵,他们溃不成军。前后被固定住的战马不仅让他们无处可逃,同时也让后面的同伴无法给予任何支援,他们只能站在战马之间,听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喊杀声,等待着不可避免的死亡。
框楚和萧公角杀得意气风小痛快淋漓。匈奴人简直太挫了,虽然都是五个人,可是他们一点也不懂互相配合的妙处,在他们的攻击面前。他们只是五个单独的人,和楚军的攻击战阵根本不能相比。面对楚军锋利的战刀和长戟,面对一声响便是一条命的骑弩,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惨叫。他们很勇猛,不畏生死。可是他们再勇猛,一个人同时面对两把战马、两杆铁戟,一把骑弩时,还是没有还手之力。刀是砍出去了。可是不是被前面的楚军用战刀架住,然后被后面的铁戟捅死,就是被后面伸过来的铁戟架住,然后被前面的楚军一刀砍死,再不然,就是被楚军的弩手射死。匈奴人郁闷的现,他们五个人挤在狭窄的空间里互相碰撞,挥刀的时候都要提防着伤着自己的同样,可是楚军同样也是五个人,却进退有序,挥刀舞戟顺畅自如,一点也不受影响。
在步战上,他们连楚军的一半水平都不到,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一千多楚军,虽然慢,却坚决而毫不迟疑的杀进了两万匈奴人的中军。他们像是一柄细长而锋利的剑。准备的刺入了匈奴人的心脏。匈奴人的阵势虽然厚,虽然大,却像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雪球,被楚军这把烧红的剑轻易的捅了个透心凉。
狂楚和萧公角提着血淋淋的战刀。狞笑着站在了蒲类王的面前。
蒲类王面色煞白,他手下的亲卫冲了上去,却被楚军一个个砍倒在面前,无力得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老子总算了一回财!”狂楚咧着大嘴笑了,示意了一下萧公角:“萧兄,咱们一人一半!”
萧公角难得谦虚的伸出手:“桓兄先请。”
“哈哈哈,”桓楚放声大笑。指了指萧公角:“竖子,老子会抢你的功吗?你放心,不管是谁砍下这个胡狗的狗头,得到的赏赐都耍平分。不过,这砍人的快感。老子还真舍不得让你分享。”
萧公角嘿嘿一笑,点点头,越的礼貌:“我老萧如何敢跟桓大人分享。狂兄,请慢用!”
蒲类王也是草原上的赫赫有名的勇士,手中的弯刀不知道砍过多少人的脑袋,现在却被两个楚将当成狗一样的战利品,气得嗷的一声狂啸。举起手中的战刀就冲着狂楚劈了过来。
刚刚还谈笑风生的桓楚忽然之间一声厉喝,战刀划过一道闪电,嚓的一声,一劈而下。
蒲类王急冲的身子忽然停住了,他高举着弯刀,看着保持着最后劈杀姿势的桓楚,慢慢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的精甲缓缓的裂开,一片接一片的甲叶散落在地,看着皮甲里的皮袄出撕裂的声音,然后看到工股血箭喷了出来。
“吁”蒋类王的喉咙里吐一声叹息,高高举起的刀慢慢的放了下来,插在地上,庞大的身躯跟着缓缓的跪倒,头无力的靠在了刀柄上。桓楚冷笑一声,直起了身子,还刀入鞘,萧公角看看蒲类王,又看看狂楚,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好,,刀!”
摆了半天造型的桓楚一听,气的抬腿就耍踢,这时,萧公角吐了一口气,又说了一个字:“法!”
“这还差不多。”桓楚撇了撇嘴;收回了已经抬起的腿,一摆手:
“这个狗头归你了。”
左贤王一口气奔出二十里去。现后面没有人追杀,这才停住了脚步。看着身后稀稀拉拉的一千多残兵,他的后背全是冷汗。他看了看已经看不到的战场,犹豫了片剪。带着人折向西,渡过了余吾水。他知道吕释之和傅宽就在后面,难保他们为了追上匈奴人不会昼夜兼程,自己好容易才逃出来,再被他们吃掉,那可太不值得了。
左贤王失魂落魄的向西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他只知道。自己的驻地再也不属于自己了。王庭,也不再属于匈奴人了,楚军占据了王庭,这次大战,匈奴主力损失一尽,再也没有能力和楚人争锋。就算楚人退回中原,他们也无法应付其他的部落,东胡、丁零人会将他们吞并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