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人听闻其述,眼中怀疑渐渐消散。
连续痛饮冰魂酒数杯,长吁一口气,忽而放声大笑:
“陆曦为求活命,竟转成鬼修,实乃可耻可悲,玉清门之耻辱也。”其笑声中充满对陆曦的愤恨与鄙视。
“哈哈哈!真乃报应不爽!”许真人继续放声大笑,眼中泪光闪烁,“若非你陆曦,我岂能遭门派除名?”言间流露一丝悲痛与怨恨。
情绪高涨之下,猛然再次起身,大声怒骂:
“该死,你早该命丧黄泉!”
其情绪此刻爆发无遗,悲痛、喜悦、惆怅交织,竟然难以自持。
笑着骂着,忽而嚎啕大哭,似欲将十年的压抑与痛苦尽泄而出。
白夜静坐一旁,虽不知许真人与陆曦之间的恩怨深浅,然而观许真人反应,可感其内心之深痛与压抑。
如今许真人境界跌落,遭门派除名,乃至自愿幽禁于此,皆因此事而起。
此近十年之压抑,或乃是许真人此生最大的劫难。
今闻陆曦转为鬼修,又毙于白夜之手,终得以释放其内心情感。
此刻,两人距离似被拉得很近,白夜默默为许真人斟满酒杯。
他始终沉默不语,未打断许真人的情感释放。
许真人沉浸往昔,神情却逐渐显得消沉下来,或是想起不堪之事。
良久,主动启口,声音微带沙哑:
“昔年,我与他皆为玉清门的年轻金丹,交情匪浅。曾共赴门内禁地秘境,寻求机缘,岂料变故横生,闯下大祸,遭门派除名。”
言至此处,蓦然而止,又似陷入沉思。
白夜继续默然,边听边埋头吃着小菜,一杯杯抿着小酒。
然而,就在此时,许真人突然抬头,望向白夜,眼中一丝嗔怒隐现。
皱眉道:“小子何不好奇?怎得如一百岁老人,四平八稳,为何不问?”
白夜“咦”了一声,反驳道:“好奇藏于心,何须问出口?”脸上露出无辜之色。
“您不言,吾岂敢问?加之皆是距小子极为遥远之事情,小子问了也无济于事。”白夜淡然而言。
许真人见状,更是抓耳挠腮,此子实在异于常人,过于沉稳老练,最后演变为非要主动求着他说出自己秘密。
无奈摇头,欲取筷食菜,然而当手触及筷子,却见盘中小菜已被白夜吃光。
瞪大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菜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夜:
“这不是给我备的酒菜吗?方才吃一口,就全被你这臭小子吃光了,你便是如此孝敬老人家的?”
言毕,许真人迅速伸手,将面前还剩半瓶的冰魂酒紧抱怀中,恐被夺去。
白夜不紧不慢,面带微笑,从储物袋中又取出一瓶,自斟自饮,怡然自得。
冰谭镇一年仅得冰魂酒十余瓶,临行之际,他与韩明径入酒馆仓库,取尽最后两瓶。
金钱者,用之方显价值,两瓶酒值两千余两白银,于寻常百姓,足用一生。
然而当时两人身怀灵石上千,更有筑基丹、升灵丹等宝物未来可拍卖,视此皆为小钱,何其豪横!
许真人见状,急忙抢过白夜新出的这瓶酒,紧抱怀中。
蛮横道:“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