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有这些东西了,就可以试着去赶集卖卖,没有本钱也可以吧?”
周越于心不忍,打破沉默。
“可是做绢花绒花,也是需要花钱买绢布和绒线的啊,还有赶集摆摊,我打听过了,一开始需交摊位费的。”
“哦哦,我枉活了这么大岁数,竟然不如你一个小妮子懂得生意经,惭愧惭愧!”
“娘,你就给我些钱吧?我也不多要,只三五两就可,不行的话,一两也行。我保证,一个月内,必还你。”
“嗯,我本来想……”周越没说完,宁清墨只听见她那一声嗯,就以为她同意了,立刻开心的过来搂住娘亲的脖子撒娇。
周越的心肠又软了几分,就当同意了吧。
孩子愿意做一些事,是好事儿,就算是会失败,也不怕的。
她还年轻,再说了,就算没有和婆婆钱氏商量,现在官府赏赐的这五十两,自己总有处置权吧。
清墨嫁娶难,最近又被亲爹坑,心情不好,做一些她喜欢做的事,也有助于疗伤。
不是有句话,情商失意,生意场必定得意嘛。
看到长姊跟娘亲撒娇,杨墨立刻醋意满满。
她气鼓鼓扑到她们身上,嘴里念叨着:“娘亲,我,我,我也有愿望,我想……”
“小妹,你凑什么热闹,去去去,我和娘在说正事呢。”
“我真的有愿望,我想要……”
没说完,她又迟疑了。
家里的情况她是知道的,以前供爹爹读书,家里孩子多,那几亩地的产出,交了赋税,交了束修,所剩无几。
幸好爷爷有木工这个手艺,时不时的能在农闲时接几个做家具,做寿材的活儿。
每年能挣个一两贯钱。
杨墨从小就崇拜爷爷,从会走路起,跟在爷爷后头帮他递个工具啥的。
再大点,爷爷靠她喜欢,很开心,说比她爹爹和长兄强,就让她上手简单帮些忙。
即便爷爷没日没夜的干活,家里只是维持勉强不饿死。
后来爹爹考中秀才,赋税和徭役省了一大块,日子好一点了。
但爹爹去了县里读书,束修贵,家里情况也没好多少。
再后来,爹爹不怎么从家里要钱了,家里攒了一些钱,可是长兄娶妻,花去了一多半。
本想着攒攒钱送小弟去县里读书的,可是偏偏那个时候爷爷摔断了腿,花了好多医药费,爷爷也没能再站起来。
爷爷从家里主要挣钱的,成了主要花钱的,他心里不好受。
她心里也不好受。
见长姊能得到娘亲的几两银子做本钱,她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她看到爷爷那些工具有些已经残破不堪了,她也想要些钱,买几件新工具,充实爷爷的木工工具。
爷爷看到这些,应该会高兴吧。
她也可以让爷爷继续教她木工,她已经十四了,是大人了,她也要像爷爷那样,做个木匠,给家里挣钱。
当周越听到杨墨这个想法后,心里一暖,道:
“娘亲不是吝惜这些钱,实在是这些钱我有用处,我想用来给爷爷治腿病。”
“啊,娘,爷爷的腿,还能治好?”
两个女孩异口同声问。
“能,我,我这次受伤,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本医书上写着一个方子,专治外伤短腿断胳膊什么的……”
原身周月的父亲是个秀才,家里想来有些藏书的,一切都推到他老人家身上,应该可以解释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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