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红棠眼里,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楼似夜都不是会吃醋的男人。
上一世的楼首辅在朝堂上运筹帷幄,也可舌战群儒,心里的算计一点也不少。
这一世的楼少师有些害羞,还没有被朝堂里的糟污事染黑,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谁能想到呢,如此这般明月清风的男人,他还会吃醋!
不仅会吃醋,貌似还是个千年老醋缸!Μ。
事情还要从黎红棠那晚跟秦子钧偶遇说起。
估计是楼桦那小崽子把兔子糖人的事儿跟他说了。
当天晚上一切正常,她没主动提起,楼似夜也没问。
可第二天她回到府上,却看到满院子摆的都是糖人!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四处都是立起的草扎,上面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糖人。
要说跟那晚秦子钧送她兔子糖人没关系,鬼才相信!
黎红棠心虚地钻进屋里,正看到男人坐在桌前,似乎在全神贯注地读书。
“相公,院子里怎么那么多糖人呀?”
楼似夜头都没抬,声音也略有些冷淡。
“哦,回府的途中遇到一个卖糖人的老爷爷,我见他可怜,就把他的糖人都买下了。”
黎红棠明显不信。
一个老爷爷就算一天不吃不喝,也做不了这么多的糖人,更何况还都是兔子的。
可她又不能戳穿,讪讪地走到他身后,伸出小手讨好地给他捏了下肩膀。
“相公真是悲天悯人,乐善好施,我能嫁给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可楼似夜似乎并不买账,说的话有些酸里酸气。
“是吗,可我觉得这么多的糖人,都没有你之前吃的甜。”
黎红棠急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强行将他手中的书拿走,在他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双手圈着他的脖子。
“我根本就没有吃呀,相公。”
说起来,她是真冤枉啊,秦子钧买的那个糖人,她一口没碰。
毕竟那是她小时候的喜好,现在早就不嗜甜了。
生怕楼似夜不相信,她还主动举起小手,准备发誓。
“相公,你别听桦哥儿瞎说,臭小子肯定添油加醋了,你相信我,真一口没吃。
别的男人给的东西,就算是表哥,只要不是相公,那都是不行的。
我早说了,我的心里只有相公一个,日月可鉴。”
楼似夜见她真的举起手要发誓,赶紧拉住,脸色已经好很多了,显然是被哄好了。
可一想到自己吃醋的幼稚做派,心里又有些不齿。
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可当时听到的时候,就莫名觉得酸。
尤其他还知道,黎红棠跟秦子钧当年定过亲,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以致于回府的途中在街上看到糖人,鬼使神差地找到摊主,让他加班加点做了很多,还指明了只要兔子形状的。
现在听她这么说,越发觉得自己太幼稚。
“我不是吃醋,你别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