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汕十分冷淡地说:“没事,身体不太好,需要休息,我这边都安排好了,就是证件不太好弄。”
段飞鹏说道:“可就这个最重要,没这个寸步难行。”
“我明白,会尽快。”
段飞鹏把两根金条塞到谢汕手里,轻声说道:“你是老江湖了,冼怡这手灯下黑还真是高明,后面的事还得多仰仗您了。”
谢汕接过金条,对段飞鹏说道:“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只要大哥帮你们办好事情,你们就送小姐回来。”
段飞鹏应允道:“我们好歹也是党国的人,这点信用还是有的。不但冼大小姐可以平安无事,还有你瞒着冼老大黑吃黑的黑账本和你的养老钱都会还给你。其实也不用这么复杂,你把冼老大弄死不就一了百了了?”
谢汕右手暴起如鹰爪一样掐住段飞鹏的脖子,把他顶在了墙上,段飞鹏顿时动弹不得。谢汕恶狠狠地对段飞鹏说道:“我现在弄死你是不是也一了百了?”
段飞鹏并没有求饶,反而讥讽道:“行啊,鹰爪王的功夫没丢啊。弄死我是小事,别忘了是你亲手把冼怡交到我们手上的。”
谢汕怒吼:“是你们逼我!”
段飞鹏说道:“是你黑老大的钱坏了江湖规矩,怨不得别人。”
谢汕无奈,只得放开段飞鹏。
段飞鹏摸着脖子长出了几口气,对谢汕说道:“我说过了,只要把事办好了,冼怡和你的黑账本,都可以还给你。”
他看了看屋里昏暗的灯光,继续说道:“我得出去看着,里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小东西已经睡下了,却被谢汕叫起来烧水沏茶,给在堂屋开会的人送点心。
郑朝山在会场内不停地看表,而魏樯却始终没有出现。
小东西用托盘端着茶杯挨个儿送茶,来到郑朝山的面前,说道:“先生请喝茶。”
郑朝山一眼认出了小东西,但小东西一时没认出郑朝山。郑朝山接过茶杯后,一把拉住小东西的手,小东西大吃一惊,认出了郑朝山。
郑朝山小声对她说道:“不记得我了?上次你和你朋友到我家里来玩儿,我叫你给我唱曲儿你不唱,结果是那个女孩唱了,还是个外国曲儿呢。”
小东西十分困惑地看着郑朝山。
郑朝山继续说道:“你那几个朋友呢,没事的时候去看看他们嘛,人家挺想你的。”
郑朝山脸上是挑逗的、淫邪的笑容,他的眼睛却向屋里的人扫了一下,握着小东西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后又松开了。
小东西急忙跑了出去,郑朝山看坐在附近的人都在看自己,笑着说道:“一个老相好。”
小东西躲在暗处,很是惶恐,想起了到郑朝山家吃饭时的情景,郑朝山给她解释什么是巾帼英雄,白玲唱苏联歌曲等。
她开始思考,并自言自语道:“我的朋友,不就是齐大哥和白玲姐吗?叫我去看看他们,就是叫我去找他们吗?”
小东西想起屋里人诡秘的样子和郑朝山反常的举动,以及他的眼神,捏自己的手势,可以看出,郑朝山此时正十分焦虑。
小东西突然明白过来,又自言自语道:“郑医生的意思,是叫我去找白玲姐,告诉她这里的事,这些人一定不是好人。”
她放下托盘后,悄悄往院子的后门摸了过去,出了后门,她撒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胡同里。
魏樯赶到后,段飞鹏正在门口警戒。
段飞鹏对魏樯说道:“都到齐了,安全。”
魏樯进屋主持会议,对众人说道:“各位同志,大家潜伏了这么久,突然把大家唤醒,是因为有重要的使命需要我们去完成。在座的各位都是北平各个城区的代表,每个人都掌握着一定的潜伏人员,现在我需要你们把他们都动员起来,去共同完成这个使命。北平沦陷一年多了,共产党觉得自己已经坐稳了江山,但整个自由世界是不会答应的。”
魏樯发言后,现场一阵骚动,众人开始交头接耳。
魏樯继续说道:“上面指示我们在北平搞一次大的行动,现在我来谈谈我们的作战计划。”
郑朝山偷偷看了下手表,随后眼睛又转向魏樯,耳朵则听着窗外的动静。
魏樯宣布散会,郑朝山赶紧站起来,大声说道:“我有话说,刚才大先生讲了作战安排,我来说说各部门之间的作战协调。”
魏樯看了看表,催促道:“别讲太长。”
郑朝山点了点头。
在慈善堂门口把风的段飞鹏看到远处车灯闪烁,惊得扔掉香烟,迅速往回跑要去报信。可跑出两步他又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他选择独自离开,很快消失在胡同之中。
郑朝山还在讲着,外面却传来了刹车的声音。魏樯二话不说转身就跑,速度极快地冲出了后门,其速度之快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龄。他在警方合围前的瞬间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