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刀疤将灯笼用黑布罩住,交给身后的弟兄,抽出别在腰后的短刀,这把刀跟随了刘刀疤多年,饮过了多人的鲜血,刀身上黑迹斑斑。
月光照射下来,刘刀疤小心的往前俯身走,便见那处荒坡上不知何时已经搭建起了十几个草棚,五六个身穿灰色异服,背着火铳的人正在不停的原地巡视。
这些人个个头戴奇怪的圆筒高帽,身上穿的短袍,下摆只到大腿处,不伦不类的将裤子露在外头,腰上的铜头锁扣倒是让刘刀疤眼馋。
而更让刘刀疤眼馋的是他们身后背着的火铳,这玩意在大明可不好弄到手,都是边军才配备,怎的在大兴这地儿能见着。
“大哥,”土鼠小步快跑来到刘刀疤身旁,低声道,“不太对劲,看起来好像是官府的人。”
“嗯,都背着家伙什呢,”刘刀疤摩挲着下巴道,“可看清了有几人?”
“我前后数了数,有六个,”土鼠道,“不过不知道草棚里头有么有,我也不敢太靠前。”
刘刀疤点点头,“那灯笼上头写着啥,你看清了没?”
“呃……”
土鼠尴尬的笑道,“大哥,看是看清了,不过你也知道我的,字认识我,可我不认识字!”
“嗨!我也是多嘴问你这句,”刘刀疤无语的道,“忘了你大字不识一个!”
土鼠笑着没有说话,等待刘刀疤的下一步打算,便听刘刀疤道,“绕过去吧,不要惊扰到他们便可。”
“看他们在这值守,想来草棚里头应该是什么值钱的物件。”
“大哥,要不要干他一票!”
“你傻呀你!”
刘刀疤拍了土鼠脑袋瓜一下,“没见人都带着火铳呢!你敢过去,给你脑瓜子开瓢了!”
“嘿嘿,大哥,你莫要骗我不懂,我又不是没见过火铳,”土鼠得意笑道,“我也是见识过的,在大同那地,边军的火铳,五十步儿,你站那不动,他都不一定打得到你。”
“就是根烧火棍,”土鼠一副我见识过,你骗不了我的得意样。
刘刀疤被气笑了,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忘了我们是过来大兴这干嘛来的了?”
“赶紧走人,到曹桂全家,抓了人就赶紧撤,”刘刀疤小声道,“你要真的想,等改天儿,再寻摸过来,带多点家伙什,摸了这儿便是。”
“嘿嘿,行,我到前头探路去!”
刘刀疤待土鼠走远,这才小步回到队伍跟前,提着灯笼的小弟凑上来问道,“大哥,怎样?”
“没事,几个守夜的大头兵,绕过去就是了!”
小弟点点头,就要掀开灯笼上罩着的黑布,被刘刀疤一把止住,“别掀,离这远点儿先。”
队伍这才靠着月光抹黑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