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较量?高胜寒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他肯定的是展开了较量,这是一点都不含糊的。含糊的是较量的对象。
“阔哥,发烟。大家等我一下。”酒喝了六七分的高胜寒离开桌子去了老屋。
楚天阔的一轮香烟还没有发到每个人的手上,高胜寒一只手捏着扎的紧紧的五万块钱现金出来了。
来到校长面前,高胜寒将钱放在桌子上,“高校长,你不是说教室要倒了吗?我有一个企业家朋友,他想回报社会,今天让我先带了五万块钱过来,只要边远的乡村有真正需要,就让我捐赠掉。这个你先拿着。”
少年高胜寒想的是,你高书记到别的地方喝酒,人家不是答应了你三万吗?校长今天陪我喝酒,我直接给他五万现金,当场兑现,怎么样?不够还有!
“毛毛老侄,我不能要,再说了,五万也没有用,修修补补无济于事,重新造房子又不够。”校长真的觉得不够,少了。
“叔叔,重新造这样的房子,大概需要多少?”高胜寒认真的问。
“三十万,没有三十万想也不要想。”高书记举起三个指头,打着饱嗝,吐了一口长长的酒气。
高校长是老实人,“不用,不用,在这里造房子用不了那么多,我向教育局打过报告,造两层,一层一间教室,一边是男女两个卫生间,另外一边是两间小房,休息和办公用。有二十万就可以了。”
“高书记看着我干嘛,真的,我认真算过的。”看见高书记瞪着眼睛看自己,校长急忙解释。
高书记拿起桌子上的钱看了看,再上下看了看高校长,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老弟,你应该过穷日子的。你说三十万会死呀?”
高胜寒笑了,“乱说别人不一定会给的,叔叔,这五万你收下了,剩下的十五万,我负责帮你去说,他一定会给的。你准备好一份详细的计划,让我大姐寄给我,到时候汇款给你们。”
“老侄,毛毛,晚上我们村委会请你们来的几个人一起吃饭,进馆子,给不给大伯的面子?”
高书记后悔呀,妈的,最起码这个五万块钱,高义的儿子是准备给我的,怎么让学校的这个家伙拿去了,他要想办法搞过来,小孩子不给我,我要吓唬吓唬他。
高书记五十多了,瘦是瘦,年轻时也是一个好后生,有一把气力的,他伸手去握住毛毛的手,边说边用力了,心想,你这个毛头小伙子,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高书记主要是喝了酒,见钱眼开一时冲动,也难怪呀,眼看着真金白银打了水漂,他能不急吗?
没喝酒的高书记从来不相信银城新闻里面,高胜寒打人是真的,喝了酒的高书记也不相信毛毛摆擂台是真的。
高书记用力了,毛毛他会怎么办?我们可以想得到。
毛毛高胜寒那是年轻气盛,也喝了酒呀!
一开始,高书记不待见他,高胜寒心里已经不爽了;高书记教校长说谎,说谎不等于骗钱吗?高胜寒有点瞧不起他了。
现在高书记倚老卖老把当成小孩子一样,有胁迫的味道了,高胜寒微微一笑,又展开了手握手的较量。
你平时不跑步的,十个八个也不是练长跑的对手。你没有练过擒拿格斗的,和他练家子那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高胜寒大拇指扣住高书记的手掌与手指连接的掌关节,一用力,高书记受不了了。
“哎呦,哎呦,毛毛,毛毛,大伯是试试你,你,你怎么当真了?”高书记的手痛得很,受不了,腰弯下去了。
“高书记不要装了,你宝刀不老,力气很大,我的手恐怕要贴镇痛膏了。”现在的高胜寒晓得给别人面子了,他放开对方的手,一下一下,揉一揉自己的手。
火根带头起哄了,“哟哟哟,书记欺负做客的侄子哟。”明白的不明白的年轻人,跟着“哟哟哟”起来。
这时候高书记清醒了许多,他明白这个后生和高义完全不一样,是个惹不得的主。以前高义回家,也有人向他挑战。高义名声在外,村里人,包括高书记也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但是,无论如何,谁也没办法让他出手。
高义还没有当副局长之前,转业后的头几年吧,有一个当年的小伙伴甚至趁高义不当心,将高义摔倒了。高义爬起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照样笑嘻嘻的。
高书记的结论是,老子会装熊儿子能逞强。毛毛打人是真的,毛毛摆擂台是真的,毛毛有真本事千真万确。
毛毛有钱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多钱,到底是怎么来的?高书记他实在想不明白。
小时候不算,高义转业以后,他们打了十几年的交道,毛毛的老子是不是真的没钱,他能不知道吗?
那个给毛毛钱的企业家是谁?谁会给一个半大的小伙子那么多钱?吃饱了撑的?
不管了,桌面上的五万块是假不了的,把毛毛留下来吃一顿饭是必须的,吃了饭,他不给五万,两三万肯定会给的。
吃一顿饭才多少钱?这个账不会算,他当什么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