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澜十几日几乎都在昏迷,嫌少清醒片刻,也很快就睡过去,人也瘦了一大圈,浑身上下的水泡已经由灰色变成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像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
究竟是如何BT的人才会炼制这样的毒,并取名叫花残,每次看到凤景澜这样一张脸,她总是忍不住掉眼泪。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遇到他总是忍不住,总是忍不住的想哭,总是忍不住为他心疼,心疼他的遭遇,心疼他的幼年,系疼他的少年,心疼他的一切。
可是如果让凤景澜醒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遥楚宁愿他不要醒来,他是何等骄傲的男子,她怎么能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她如何也想不到他自己面对毒发时候的情景。
霓裳熬了药,遥楚一口一口的喂凤景澜服下,凤景澜根本无法吞咽,遥楚都是以口度药,可嘴里的苦涩怎么也比不上心里。
霓裳看到遥楚美丽的脸孔毫不避讳的紧贴凤景澜那张诡异之极的脸,她也忍不住心底泛酸:楼主,你一定要撑住。
遥楚握紧凤景澜的手臂:“好想你醒过来,哪怕你不说话,只是看我一眼,可又不想你醒来,怎么办?我好矛盾。”
凤景澜无动于衷,遥楚就这样看着凤景澜闭合的双眼,目光飘忽到了好远。
夜深了,蜡烛燃烧到了尽头,渐渐的变暗,然后熄灭,遥楚没有宽衣,侧躺在凤景澜的身边,环着他的腰,静静的闭上眼睛。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一行八人就收拾好了,客栈还没有开门,遥楚等人已经到城门口等待城门开启,只待城门一打开就离开四方城,直奔死人谷。
出了四方城没有走多远,几乎就看不到任何植物了,葱州地处以西,缺水,这种缺水跟江南地区的干旱是不同的,可是几乎泯灭的植物,也让人震惊不已。
马车十分颠簸,幸好遥楚在车厢里面垫了厚厚的垫子,坐在旁边的姚瑾越好几次被颠簸起来,然后落下去,屁股落在硬硬的凳子上,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又行走了半个时辰,除了他们一行人,几乎看不到行人,几国往来的客商也不走这条路,显得很是冷清,加上荒漠中的阴风阵阵,空气中好像漂浮着危险的信号。
“夫人……”姚瑾越双手抓住车上的木架子,有点紧张的看着遥楚。
遥楚看了一眼姚瑾越,示意她已经知道了,车厢里面便没有了动静,姚瑾越也不敢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凭楚流云的能力,不可能这么多天都没有追到,那他们一定在等,等一个机会。
停了一会,一行人来到了一处断崖前,遥楚问道:“能判断他们有多少人吗?”
姚瑾越闭上眼睛,侧耳倾听,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好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一样。
“停车……”
遥楚一声令下,宋大明拉住马缰,马车停了下来:“怎么了?”
除了宋大明,其他人都知道后面有追兵,其他人是听到了马蹄声,遥楚则是出于对危险的一种预知。
“瑾越,下车,把耳朵贴在地面上。”
姚瑾越立马跳下马车,因为别颠痛了屁股,她还摔下去了,不过一声不吭,将耳朵贴在地面上。
“七人。”姚瑾越站起来。
王飞羽拔出长剑:“才七人,看我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遥楚抬手阻止,她眉头深锁,目光犀利:“前面是两高一低的地势,最佳的伏击地点,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有利地势,后面追兵只是想把我们赶进伏击圈。”
幻影闻言,悄悄的往断崖处去查看,不一会就回来了:“夫人,果然有埋伏。”
王飞羽气势一下就弱了,苦着一张脸。
遥楚思索了一会:“你们过来,一会这样。”
宋大明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把马车的车厢跟马匹分开来了。
不一会,马蹄声渐渐的近了,领头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外罩黑色的斗篷,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吃惊了勒住了马匹。
他揭开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令人陌生又熟悉的脸。
如刚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受伤的男人躺在马车旁边,男人的脸上被女人的袖子挡住,只看得到身上到处是血,看样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马车车厢侧翻在地上,周围到处都是鲜血,另外还躺着几具尸体,还有不少衣衫褴褛散落在四周,兵器上也沾着血,看起来像是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如刚拧着眉头:“怎么回事?”
跟在如刚身后的是西疆人的打扮,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