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瑾越身上带着的药粉不多,虽然有些缓解,可是伤口太深,血还是继续流淌,还有什么方法止血呢?这间牢房里面除了一盏油灯和老鼠蟑螂什么都没有。
姚瑾越现在头发披散,像是个女鬼,猛然她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听师傅说头发烧成灰也是可以止血的。
此时此刻,为了保住王飞羽的命,哪里还有什么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的忌讳,她在王飞羽的靴子里面拔出一把短匕首在头发上一抹,大把头发就被她切断了。
姚瑾越把头发烧成的灰洒在王飞羽的伤口上,然后把自己的中衣压在他身上,渐渐的血流就止住了,幸好茶壶里面还有点水,给王飞羽喂下,渐渐的他的呼吸也平稳了。
姚瑾越也累的差不多了,倒在王飞羽的身边就呼啦呼啦的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王飞羽突然一把抱住了姚瑾越,差点把姚瑾越活生生的吓死在睡梦中,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姚瑾越的俏脸一下就红了,只是掩藏在她乱糟糟且长短不齐的发中,看不真切。
此时摸到王飞羽的额头,却是冰冷一片,可他浑身被汗水湿透了,就连裤子都是湿的,姚瑾越没有勇气去脱他裤子,只能把自己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盖在王飞羽的身上,最上面搭上王飞羽的袍子。
王飞羽紧紧的把姚瑾越抱在怀中,姚瑾越无语凝咽道:“虽然你是病人,可你也是男人,你这样真的好吗?虽然我们现在被赐婚了,可也是被赐婚,不是我们心甘情愿的,咱两都挺吃亏,就当作革命战友互帮互助吧,虽然你被我看光了,我也脱了一件,所以你别找我负责。”
就这样,姚瑾越碎碎念,直到她累的睡着了。
遥楚和红萧就没有在养心殿找到人,又把皇宫翻了几遍,就连秋妃宫中,皇后宫中和冷宫都找遍了,随后又去了天牢,大理寺,刑部,城防营都没有下落,一时之间,姚瑾越和王飞羽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丝毫的踪迹。
姚家一片惨淡,唯一的女儿生死不知,他们两老已经一天滴水未进了,遇到来人就问姚瑾越的下落。
姚夫人见到遥楚出现在姚家,立马就围了上去:“遥楚公主,瑾越有消息了吗?”
姚瑾越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姚夫人松开了手,脸色十分颓败,姚尚书扶着姚夫人,虽然十分沉痛,可毕竟是男人,也见识过风雨,从姚瑾越和王飞羽失踪之后,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遥楚安慰了姚家夫妇两句,便开门见山道:“这次我来是想问问关于王飞羽的事情。”
“飞羽?”姚尚书自然知道遥楚的意思,回忆了一下就道:“飞羽这孩子不错,要真说起来,飞羽跟姚瑾越还算是有亲事呢。”
遥楚瞪大眼睛,不太相信这么狗血的事情。
“飞羽要真是王家的孩子,今年应该十八岁了,二十年前瑾越的娘跟飞羽的娘是关系极好的闺蜜,飞羽的娘嫁到京城,她们就分开了,没想到后来我在军中混的不错,被调入了京中,她们再见,飞羽已经会爬了,当时我和夫人成亲许久,她肚子却没有动静,一时玩笑就说要结成亲家,当时只是盼望个孩子,两年过去了,我也逐渐失望了,夫人想纳妾,我不同意,大吵一架之后,她晕倒了,这晕倒不得了,怀孕了。”
说到往事,姚大人的脸上浮现起幸福的回忆,跟他苍老担忧的面孔却又极为恰合。
“生下来就是瑾越,瑾越三岁的时候王家举家迁出楚京,那个时候飞羽六岁多了,直到七年前,京中又传出飞羽回京的消息,只是在路上发生了意外,飞羽下落不明,找了许久没有下落,渐渐的飞羽已经死了的消息传播开来。”
“那这个飞羽是哪年到姚家的?”
“要真算起来,应该是他失踪的第二年,当时瑾越把人带回来的,一副小乞丐的模样,我们怕来历不明想要打发他走,瑾越死活不让,就这样让他留了下来。”
“既然两人都叫飞羽,你们都没有联想到什么吗?”遥楚不解的问道。
姚夫人突然出声道:“当时瑾越待他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从六岁到十四岁变化太大,认不出来,过了许久才知道他叫飞羽,我们当时也没有多想。”
姚大人扶着姚夫人点点头。
遥楚沉思道:“这样看来,这飞羽应该不像是楚流云或者太妃留下来的棋子才对。”
姚大人沉默了片刻道:“应该不可能,太妃对这个侄子比皇上沐王还要疼爱,当时是想养在膝下的,哪能让他受半点苦,我姚家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引得太妃如此看重。”
既然太妃对王飞羽这么疼爱,那现在王飞羽失踪了,她应该是最着急的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却能稳坐在长寿宫中,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已经知道王飞羽平安无恙。
王飞羽能凭着六岁前的记忆找到姚家,可见他对姚瑾越是有记忆的,应该知道是儿时的玩伴,两个人又相处了这么多年,王飞羽应该不会害了姚瑾越才对,这样推断,姚瑾越应该也平安无恙。
遥楚有点激动的站了起来,吓了姚家夫妇一跳:“公主,怎么了?”
“目前能肯定的是瑾越应该没事,我会尽快查找她的下落,你们二位如果有什么消息,就派人到将军府找管家或者陈鑫。”
叮嘱好了一切,遥楚立马就从后门离开了姚家。
遥楚为了寻找姚瑾越,奔波到现在,滴水未进,正想到明月楼吃点东西,却发现魑魅和软轿已经停在了姚府不远处的转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