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儿,秀娟,你们在哪里……”
为什么会如此决绝,为什么你们没有耐心再等等我呢?只要我把她们送走就行了,不管她做过什么,她终究是我的母亲,我无法对她置之不理,她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要是我抛弃她们不管,她们肯定活不下去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毕竟东方府养活过我,如果没有她们,我也活不到今天……
“如果没有他们,你会是风光的将军府的大少爷,也可能是枯骨一堆,这一点我无法反对什么,这也是我为什么恨透了东方家却没有对桂枝和东方兮若下手的原因,可她们是混迹世间的人精,没有你就真的活不下去吗?那红秀娟母子,一个只是普通农妇,一个还嗷嗷待哺,她们没有你就能活下去吗?”不知何时,遥楚已经站在了东方木的身后,声音不悲不喜,仿佛来自天外。
东方木像是抓到了救星一样,连滚带爬的扑到遥楚的身边:“遥楚,你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是不是?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遥楚目光不动,否决:“我不知道。”
“不,你一定知道,求你告诉我,告诉我,我不能没有她们。”
“凭什么我就知道?”遥楚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不是一直派人保护她们吗?我知道有你在她们不会有事的,你不会让她们出事的,你告诉我,好不好……”
遥楚看着东方木,心从未有过的凉,遥楚自嘲的笑了起来,原来造成今天这幅局面是来自自己的保护,因为他相信自己可以妥善的安置他的妻儿,他就可以不用担负起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的责任吗?
东方木,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保护你是因为你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哥哥,我们血脉相连,我想你们好好的活着,是因为你们是我所有的寄托,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想法。
“遥楚,告诉我,我知道一定是你带走了她们,你把她们还给我好吗?”
“啪”遥楚甩出的这一巴掌打在东方木的脸上,也好似打在自己的心尖上,遥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烈憋住自己即将流下来的眼泪。
“是啊,都是我的错,你认贼作父,当初你替东方睿顶罪我就不该救你,东方浩绑架红秀娟和童儿,我也不该救她们,东方睿杀你们,我也不该救,否则你们一家三口早就在黄泉路上永不分离了,是我多此一举,让你们妻离子散,东方木,我高估了你的血性,低估了你的愚蠢,你不配做东方炎的儿子,不配做将军府的人。”
遥楚说完大步离去,鼻头确实酸涩难耐,徒留下东方木一个人摊在废墟中,蔡嬷嬷和泉叔毕竟不忍心,想下马车。
“只要你们下去了,你们便也不再是将军府的人。”
“小姐……少爷他……”
“小姐……”
遥楚盯着他们,目光好不退让,最后蔡嬷嬷只能摸了一把眼泪跟泉叔坐在马车里面。
一道杀伐之气从最前面的马车里面溢出来:“从今日起,把保护东方木的人都撤回来,严密盯着桂枝,只要她有任何泄漏消息之举,杀无赦!”
“是,主子!”
蔡嬷嬷知道东方木在这楚京已经无所依仗,要是被楚氏发现了踪迹,岂不是小命不保,想替东方木求情,却被泉叔给拦住了,直到将军府,蔡嬷嬷才甩开泉叔的手。
“你为什么不替少爷求情?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对得起泉下的老爷和大少爷吗?”
“你冷静一点。”泉叔给蔡嬷嬷倒了一杯水,蔡嬷嬷却没有喝,重重的搁在茶几上,等着泉叔的解释。
“这个不能怪小姐。”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小姐的错,但小姐这样做未免太无情了,大少爷可是他的亲堂哥。”蔡嬷嬷还是想不通,不停的埋怨。
“小姐这样做,我倒是觉得没有错。”
蔡嬷嬷瞪大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少爷这样做,把将军府置于何地?把小姐置于何地?”
“哼,大少爷这样做,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大少爷重感情,说明他心底善良,比那些无情之人好多了。”
泉叔坐在蔡嬷嬷的对面:“我却觉得大少爷太过于无情。”
“什么?”
泉叔盯着蔡嬷嬷,一句一句道来,声音中不乏不赞同:“大少爷是将军府的长子嫡孙,却丝毫不顾念将军府,反倒是对一个曾经迫害过他母亲的女人大献殷勤,这是重感情表现吗?小姐一个女流,肩负家族希望和仇恨,一面却还要为他操碎了心,这是他重感情的表现吗?桂枝那种人,红秀娟打她难道打错了吗?他居然不问妻子,不顾孩子就跟桂枝走了,这是重感情吗?往小了说是是非不分,往大了说就是是非不分。”
最后这四个字说的重了一些,蔡嬷嬷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可却无力反驳泉叔的每一个字。
“前有豺狼虎视眈眈,后又虎豹追赶,小姐也苦啊,她肩上不仅担着将军府的兴衰,还有瑞王府的未来。”
“我知道。”蔡嬷嬷抹着眼泪:“可我就是心疼,少爷是我家小姐的血脉,我怎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