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把老骨头差点没散架。
秋杨瞪着大如铜铃的眼睛,吓得掌柜的一哆嗦,低声下气的对姚瑾越道:“两位小姐,很是不好意思,您看能不能商量一下,老朽在下堂给您加一桌,算小老儿的账上,您把这个雅间让给秋公子?”
姚瑾越从自家师傅的神机妙算中回过神来,倒是东方遥楚出声道:“凭什么?本小姐的雅间要让给他?”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好言相劝:“小姐,您就当行行好,这是丞相府的公子,小老儿得罪不得。”
姚瑾越原本还有些同情这个掌柜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欺善怕恶之徒,刚想反击,却被东方遥楚给拉了回来。
要是让姚瑾越出头,恐怕会给兵部尚书府招来麻烦。
东方遥楚:“丞相府你得罪不得,难不成我就可以随便得罪?”
掌柜的原本以为东方遥楚没什么背景,没想到却也不好打发,又拱手:“小姐,这位可是丞相府的嫡出公子,要是他一个不高兴,您和您的家人……”
东方遥楚冷冷一笑,还没有说话,飞羽已经站了出来:“丞相府敢怎么样?难不成天子脚下没有王法?”
没想到秋杨等不了了,一把手推开掌柜,俯视飞羽,甚是嚣张道:“不过一个区区狗奴才,敢跟我谈王法,你怕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飞羽神情一凛,目中带着怒火等着秋杨。
姚瑾越见飞羽被骂,怒从心来,拍案而起:“你骂谁狗奴才?我还就不信,你不过一个丞相府的公子,无官职品吏在身,居然妄谈自己就是王法。”
秋杨闻言,眯着眼睛看向姚瑾越:“你是谁?”
姚瑾越埂了梗脖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姚瑾越是也。”
秋杨一愣,很快就又笑了出来:“原来是姚家小姐,真是失敬。”说完这句话,秋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凑到姚瑾越的耳旁道:“前几日姚小姐被坏人劫持了,家父还曾派人上门问候,听说是几个混迹江湖的亡命之徒,不知姚小姐是否安然无恙呢?”
虽然最近几日,京中的八卦都被主角如风的风流韵事充斥,可是还是有不少上流圈子的人知道了姚瑾越被劫持的事情,因此诸方都揣测姚瑾越是否还完好无损,但是碍于姚家得宠,便也没有敢提。
如今秋杨忽然,提到土地庙的事情,姚瑾越十分羞愤,飞羽也是大怒,竟是拉过姚瑾越,一拳头就揍在了秋杨的鼻梁上,秋杨被打了一个趔趄,鼻血顺着嘴巴流了下来。
堂堂秋家大公子被打,周围一片哗然,秋杨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气势汹汹的就朝着飞羽而来。
“好你个狗奴才,敢打我,我今天要你好看。”
飞羽生怕秋杨伤着姚瑾越,护着姚瑾越往后退,姚瑾越也护着飞羽道:“秋杨,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就算姚家得宠,可我秋家也不是吃素的,姚家的狗奴才敢打我,今天我要不弄死他,我就不姓秋。”
飞羽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对方毕竟是秋家的公子,而他的身份却只是个侍卫,知道给姚瑾越惹了麻烦,飞羽有些泄气。
“姚瑾越,我劝你识相一点,把人交出来,我既往不咎,否则的话就算是告到皇上那里,也要姚家吃不了兜着走。”
“你做梦,我是不会把飞羽交给你的。”
飞羽护着姚瑾越站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姚瑾越一听,着急的抓着飞羽,气呼呼的对秋杨道:“告到皇上那里就告到皇上那里,你以为我怕你。”
秋杨挺着胸还没有说话,就被他的随从拉住了,他的随从忌惮的看了一眼姚瑾越,对秋杨耳语了几句,果然,秋杨看姚瑾越的目光充满了几分意味,随从还想劝说两句,却被秋杨挥开了。
秋杨嘲讽的眼神落在姚瑾越气的通红的脸上:“我说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之女,敢如此跟我说话,原来已经拿了宫妃的派头,就算你真的入了宫又如何?我姐姐现在可是四妃之一。”
“你什么意思?”姚瑾越脸色一变,拧着脸问道,
“你什么意思?”飞羽紧抓着姚瑾越的胳膊,脸色也变了。
遥楚放下手中的茶杯,这才抬眼扫了一眼志得意满的秋杨,她凤眼微微转动,红唇凉凉的勾起。
“秋丞相算是楚国的传奇人物,历时两代君主,秋妃更是身为四妃之一,如果让皇上知道他最信任的秋家不仅揣测圣意,还叫嚣的人尽皆知,不知道后果如何?”
秋杨得知姚瑾越有可能进宫,那就是跟自家姐姐秋妃争宠,本想嘲讽一番,没想到猛然听到这番话,脸色一下子就僵了。
很快,秋杨就恢复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无赖又嚣张:“你!你胡说,谁听见了?你可知侮辱丞相府是什么罪名?”
遥楚笑笑:“刚刚在场的宾客,还有掌柜的,可都看见了,他们就是人证。”
秋杨张扬的大笑了两声,抬起手指,一一指过看热闹的众人:“谁看见了,站出来。”
刚刚还看热闹的众人纷纷摇头摆手,表示没有看见,当秋杨的手指着掌柜的时,掌柜的已经吓得跪在地上:“小老儿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秋杨放下手,嚣张的笑了起来:“看,谁能帮你证明?倒是你,出口侮陷害丞相府,该当何罪?”
遥楚眨巴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秋杨:“陷害当朝丞相这个罪名好像确实挺大的,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那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