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拉开车门,意外看见后座有人。
“妈。”傅川沉默坐在原本的位置上,脸色无半点波澜。
“我过来看看你,在燕市还适应吗?”江蓝秀雅的脸庞上布着淡淡的忧心,“麓谷山虽然风景好,但是下面燕市还是差了点。”
“挺好的,安静。”傅川靠在椅背上,笑容浅淡,“妈,不用太担心。”
“妈这几天没什么事,可以留在燕市陪着你。”江蓝就这么一个儿子,总想他过得好。
“嗯。”
江蓝整理了一下肩上的刺绣披肩,温柔道:“我听你的班主任说,你在和隔壁班上的同学争年级第一?”
江蓝虽不在乎傅川的成绩,却很欣慰他如今的主动。也许是因为从小体弱,傅川对一切总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连她都摸不清自己儿子到底对什么感兴趣。
“是叫姚……”江蓝努力回想刚才听到的名字。
“姚一。”傅川补充道,“没有,是误会。”
“这样啊。”江蓝有点失落又有些意料之中,毕竟这才是她儿子。
凤阳路上午人流量不多,偶有小贩摆摊。傅川母子从车上下来,还是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眼光。
江蓝一袭刺绣披肩,乌黑长发亮丽,气质优雅动人,和傅川走现在一起吸睛无数。
“你爸本来想让你出国留学,但是还是要看小川你的意愿。”江蓝有所犹豫。
家里只有一个独子,将来家业势必由小川继承。只是……这些年小川身体好了点,他们夫妻还是舍不得儿子出国那么远。
“还有两年,之后再说。”傅川扶着母亲沉稳道。
“嗯。”江蓝帮着儿子把碎发别好,含笑道,“妈知道你不愿意留着长发,等你十八成年那天,到时候头发去留你自己决定。”
傅家祖上于一位道士有恩。当年傅川出生时,道士亲自下山希望能带他修行,傅家当然不同意。道士只好留下一块玉佩,说给傅川护身挡灾,并希望他能留长发一直到十八岁成年。
一开始傅家并不在意,祖上是祖上的交情,何况现在讲究社会主义,哪里去信神神道道。
只是后来傅川身体越来越弱,多少医生都找不出缘故来,最后只能寄希望于道士所说。没想到自从佩戴玉佩后,傅川果然有好转。
玉佩在傅川十四岁那年碎了,当晚他就大病一场,整个傅家都受到了惊吓。江蓝和丈夫傅宽上山想向那位道士再求玉佩,道士没有见他们,只说凡事自有定数。
倒也奇怪,傅川之后两年并无大碍,身体反而渐渐强健。
不过他淡薄的性子还是没有改。
江蓝甚至没有呆到傅川出成绩的那天,她还有事急着要回京城处理。
出成绩那天,傅川没有去学校,向班主任请了个假就呆在家里。
“少爷,要请医生过来吗?”李叔担心傅川不舒服。
“李叔你去忙,不用管我。”傅川面色如常,“今天不太想去学校而已。”
李叔点点头,看着少爷确实不像生病,也就没和夫人打电话通知。毕竟在京城少爷有时候也会忽然不去学校。
这次年级没有并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