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知心过来找我们。
“呀,你们叔侄在这里聊天?”
我擦干眼泪,强颜欢笑。
“我刚在赞扬他演戏的功夫渐长了,连我这个住在一个屋子里的都看不出他有这份心思。”
关知心掩着嘴咯咯笑。
回到座位,我替自己满上了红酒,为他们举杯恭贺。
“我祝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我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之后胡乱寻了理由,转身离开。
我电话给陆行文,要他来接我,之后关上手机。
十分钟后,陆行文开着他的车过来。
“嗨,你下来,换我开。”
行文下车来。
“颦颦,你怎么了?”他觉出我的异样。
“放心,我已拿到驾照。”我不理他,拉他下来,将怀里的一打啤酒交给他。
陆行文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我踩了油门,加速,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电台里播放着TheMamasandthePapas的《CaliforniaDreamin′》。
我将音乐调至最响,跟着疯唱。
陆行文开始纵容我,也扯着嗓门跟我一起唱。
我不断加速,加速,将身边的车子远远甩在后头。
一个被我超车险些撞到前方红绿灯的人伸出脑袋咒骂我们。
我和陆行文也探出脑袋去回骂他。
我忽然笑起来,笑得很大声,笑到眼泪从眼眶里挤出来。
怎么办?
即使这样,我依旧很难过。
我将车子停到一边,哭得声嘶力竭。
陆行文开了罐啤酒给我,我一饮而尽,他又开了一罐给我,如此,反复。
我不晓得自己喝了多少,直至胃部开始反抗。
下车,我吐了又吐,行文替我轻拍背部。
我扑到他怀里继续哭。
陆行文没说一句话,我喜欢他这样的沉默。请让我好好哭一场,希望今夜泪流尽,明日又是一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行文载我去他的公寓。
我吐了一身,行文取出了他的T恤加运动裤给我。
我舒服地冲了热水澡。
行文又将他的大床让给我,自己蜷缩在沙发睡。
“你的衣服让人去干洗了,明早就送来。”他趴在沙发上看我。
“谢谢你。”我说。
“那当然,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啊。”
我又被他这句逗乐了。
我们互道晚安,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