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颦颦那里听说的?”
“颦颦?哦,不,她才没空搭理我。她忙得很,一早就过来埋头苦干,不与人说半句话。是前台罗琳告诉我的,她昨晚值夜班,她说那位姐姐貌美如花,五官立体,有些西洋味道。”
素莹有四分之一美国血统。
“这么爱对客户评头论足?”我对鲍比说,“我想我该考虑一下要不要调你们去打扫空房间了?”
鲍比立马三缄其口。
我看看颦颦空空的桌位。
“颦颦呢?”我问。
鲍比紧闭双唇,指指茶水间。
我放下公文包走过去。
颦颦正泡着咖啡,重重打着哈欠,见了我,立刻招呼:“你来了?”
我看到了她深深的黑眼圈。
“要不要来杯咖啡?”颦颦问我。
我点点头。
颦颦替我泡了杯蓝山。
“素莹已经出院,现在住在酒店里。”我对颦颦说,“她初次来到中国,这里没有亲人,我可能是她唯一认识的人。”
“我知道。”颦颦已红了眼眶。
她转身出去。
我立在原地。
而立之年,是该学会取舍。
佛说,有舍有得,不舍不得,想必就是教人这个道理。
傍晚,素莹不出意外地约我晚餐。
颦颦也似早就预料到,一下班就与阿曼达速速出了办公室,与我再见也不说一声。
鲍比又跑过来:“你的神仙姐姐会比颦颦好?”
我一本书砸到他脚下。
那厮终于灰溜溜地逃跑了。
我开车去接素莹,我俩在香格里拉吃了晚餐,随后又去滨江大道散步。
“听说这里一步十景,果真百闻不如一见。”素莹迎着微风笑。
她拉起我的手柔声细语:“乔,我们已好久没有携手漫步了。”
“嗨,素莹,我们坐一会儿,我有些累了。”我们在江边的露天餐桌前坐了下来。
桌上透明玻璃的容器内燃着香薰蜡烛,因此风里也掺杂了缕缕栀子花的香。
服务员过来递上菜单。
我准备要两客冰激凌。
“乔,饭后甜品是原子弹。”素莹连连摆手。
我即刻将她的冰激凌球改成了柠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