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一冼冷然道:“雪姑,你这番心意白费了,他已经是顽顽不化,无可救药了。”
雪姑悲痛叫道:“粉郎神——”
“住口!”柳玉一声厉喝,狞笑说道:“你省得力气为你这个姓仇的求饶吧!”
这种话他说了两遍了,似乎是有绝对的把握。
但是,冼一冼忽然神色一动,目光一凝:“柳玉,你的这两个大援,姓黄的跟姓白的,隐身的地方离这儿有多远?”
柳玉一时没懂冼一冼的意思,道:“就在左边!”
冼一冼道:“那么你叫了这么半天了,他们是不是该到了?”
雪姑微一怔。
这回柳玉也懂了,他也一怔,忙又叫:“黄爷,白姑娘,你们两位可以现身了。”
他叫他的,却是不但没见有人现身,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柳玉脸上浮现起诧异神色,还带点惊慌。
冼一冼冰冷一笑:“别是你这两个大援颇有自知之明舍你而去了吧。”
那几个没了耳朵的黑衣人,一声没吭,突然转身跑了,纵跃如飞,转眼间没了影儿。
这一跑,跑得柳玉沉不住气了,凄厉狰狞之色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满脸的惊慌,他也要跑,只是,脚下刚动,冼一冼冷喝就出了口:“站住!”身随影动,人竟然已到了柳玉面前,软剑也挺得笔直,点在柳玉的心窝上。
柳玉吓得魂飞魄散,心胆欲裂,不敢动了,说什么也不敢动了。
冼一冼道:“别人都能走,只有你不能走,你带来的人,有的留下了性命,有的留下了耳朵,鲜血洒得遍地,你能不留下吗?”
柳玉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嘴唇抖动了一下,却没能说出话来,甚至没能出一声。
雪姑踉跄着奔了过来,她虚弱得没能站稳,还是冼一冼伸手扶住了她,她向着仇英悲叫:“仇郎——”
冼一冼道:“雪姑,你认为还能手下留情,还能放他走?”
雪姑道:“仇郎,我知道,可是……”
冼一冼道:“雪姑,这种人,放他走不但是害自己,而且还会害别人。”
雪姑流了泪,哭得很伤心,很悲痛:“仇郎,毕竟我跟他姐弟一场啊——”
冼一冼吸了一口气,话声之冷,一如出自冰窟:“柳玉,你可认雪姑这个姐姐?”
柳玉忙点头:“认,认。”
冼一冼道:“你要不要她的顾念?”
柳玉忙又点头:“要,我要!”
冼一冼道:“你还算人吗,再敢对她有一点不敬,犯在我的手里定杀不饶,滚!”
一声“滚”,软剑扬起,“涮”地一声抽下,正抽在柳玉的右脸颊上。
冼一冼这一下有分寸,柳玉右脸颊上添了血红的一道,大叫声中踉跄倒地,不过他很快又站了起来,捂着脸走了,转眼工夫就没了人影儿。
雪姑不知道是心疼还是难过,她痛哭失声:“仇郎,我感激——”
冼一冼望着柳玉逝去处道:“你我之间不该说这个——”
顿了顿话锋,接着:“雪姑,我不认为他搬来的大援会临时舍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