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笔触细节的话,那它们一模一样。”傅真从怀里掏出了那封信摆在桌上,“不同的是一个是画的,一个是雕在扇骨上的。”
大家见状都凑上前对比起来,最后不约而同的抬起头:“这么说来,白玉胡同的死者,果然就是宁老爷子交代过宁夫人好生接待的故人。
“而荣王秘密保留了多年的这些东西,也正是那两位死者的!”
“好奇怪,”苏幸儿说道,“为什么荣王还要留着这些东西呢?实在要留着也就算了,他为什么还要藏在王府里?他说是放在别处,不是安全得多吗?”
“所以说,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傅真拿起了那把扇子和帕子,“这两样东西上面都有个‘奕’字,这个字,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的名字。”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梁郅对着丝帕上的字皱眉沉思,“既然这么重要,那应该很有名才是。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放下帕子他又问在座的人:“你们听说过吗?你们心里头有想到谁吗?”
大家相视了一眼,俱都摇起了头。
如果他们心里有谱,也不用等到他来猜了。
“不管他是什么人,总之荣王是绝不希望暴露的,徐胤拿这把扇子,是想对付荣王府,我有点好奇,他到底能利用这把扇子做什么?
“白玉胡同的案子牵涉到梁宁的死,一旦查下去,他必定跑不了。所以他肯定不会是拿去告官。如果不是告官,他还能怎么压制荣王呢?”
傅真的疑问使大家都沉吟起来。
片刻后没有人理出清晰的思路,反倒梁郅拍起了桌子:“管他想做什么?如今东西已经到手了,证据也已经到手了!
“想要复仇,现在我们拿着这些东西,已经可以去衙门上告了!只要查到徐胤头上,我们立刻就去提出重茶小姑姑谋杀一案!”
“那你打算怎么跟官府说,这些东西的来历呢?”裴瞻望着他,“换句话说,你怎么证明这些东西是从荣王手上拿来的呢?”
梁郅怔住。
“没错,”梁郴点头,“如今死者的尸骨都不知在何处,也不知他的家人是谁?如果不是小姑姑和宁夫人亲眼目睹,都没有人知道世上有这两人存在。
“凭这几样东西,大理寺就算碍于情面立了案,生不见人死不见,他们又该如何往下查?总不能听我们指控荣王,他们就真的把荣王当嫌犯。”
梁郅道:“可荣王不是很怕这个东西暴露吗?我们把它交给官府,荣王肯定会露馅的!”
“可是这样一来,他背后的人是谁,我们岂不是就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了吗?”
“……背后的人?”
听到这里的苏杏儿惊讶的张起了嘴,“你说他们背后还有人?”
傅真缓声道:“我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
“那你是怎么猜的?”
傅真吸了吸气,说道:“我记得在白鹤寺里堵住章大麻子询问真相的时候,章大麻子说人是杨蘸杀的,而且还是失手杀的。
“如果本来不是要杀人,那他们那天夜里是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拦住那对父子?
“杨蘸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是在征战途中出生的,一路北上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死尸,不太可能吓成那样,还回去让荣王给他擦屁股。
“他们父子俩干下这种事情之后,不管死者重要还是不重要,他们都没理由自己保留罪证在手。毕竟他们连尸体都已经销毁了,可见他们知道留着这些罪证只会是祸害。
“最关键的是这封信——”她把那几张纸举起来,“信在荣王手上,收信的人自然是他们父子,可写信的人是谁?
“信里的口吻,明显是要指派人去做事的,当中除了写到这个‘奕’是个碍事之人以外,再也没有别的称得上明显线索的话语。
“可荣王妃在看到这些之后,立刻就明白了荣王他们做过些什么。她那么愤怒地斥责徐应是要拿这个害荣王府,说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可见她也是知道厉害的。
“所以杨蘸找上那对父子,不是他自己跟他们过不去,而是给人办事。荣王父子只是充当了个杀手而已。
“荣王冒险收着这些东西,是防备日后有可能罪行暴露,为了应对危机。
“这些东西一旦给了官府,荣王的确会跳脚。可这样不但我们暴露了,这个人也一定都不会再出来了。
“追根究底,此事背后的主凶,更应该是我们要揪出来对付的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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