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顿时头大如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内心里,他赞同庞统的说法!和张飞认识这么多年,他对张飞了解非常,更清楚这个人的性情。可问题是,刘备不在,即便是陈到也无法压制张飞。如果他冒然指责张飞,弄不好会使张飞更加恼怒,反而却起到不好的效果……
大敌当前,己方却出现了将帅不和。
陈到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三哥以为,当如何挽回局势?”
“昨日失利,军心不稳,士气低落。
当需大胜,方可挽回局面……闯贼昨日靠偷袭获胜,必然志得意满。我欲今夜偷营劫寨,那闯贼定不会有防备。”
“三将军此言差矣。”
庞统眉毛一挑,大声道:“刘闯身经百战,自朐县出世以来,经逢大小战事不下百余回。此人非无智之人,实智勇双全,精通兵法。况且他身边。素来不缺能人,焉能没有防备之理?”
说罢,他看向了陈到。
“今五溪蛮下山在即,主公坐镇江陵。
我等屯兵当阳,并非是要和那闯贼死战。而是为吸引闯贼兵力。
只要闯贼把精力完全放在当阳,主公便有可乘之机。到时候主公联合五溪蛮,自江陵出兵,攻占枝江、临沮,直逼襄阳,则闯贼必然阵脚大乱。到那时候。我们再出击,便可不战而胜。”
不得不说,庞统凤雏之名,非是虚有其名。
他的计策,与刘备所想不谋而合……从这方面来说,庞统在战略战术上。的确不凡……
只是这番话,却使得张飞心生不满。
“军师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某观刘闯,不过小人得志,不足为虑。昨日若军师出兵及时,焉有败绩?军师的计策虽好,可是也要视战场局势变幻而定。若屯兵于此。却不得取胜,儿郎们士气低落,又当如何是好?再说了,咱们打胜了,方可以令五溪蛮更加用心……军师这般胆小,又怎可做得大事?”
庞统大怒,站起来便要争吵。
陈到和马良见此情况,连忙上前劝说。
“军师之计甚妙,不过三将军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如这样。就请三将军今夜偷营,叔至率部接应。若能取胜,自是皆大欢喜;若取不得胜,三将军以后,便要听从军师所言。军师。三将军,叔至将军,你们看这样做,可还妥当?”
马良这番话,典型的和稀泥。
不过张飞自然不会拒绝,便点头答应。
庞统还要争辩,马良却把他死死拦住,并且拉着他离开了中军大帐。
“季常,你真以为,那闯贼会没有防范?
闯贼好用奇兵,犹擅长偷营劫寨,又怎可能不防备别人偷营?三将军此去,必败无疑,你为何表示赞同?”
庞统气得脸通红,在马良的军帐中,大声责问。
马良苦笑,把庞统按在座椅上,而后奉上茶水,“士元所言,我焉能不知?”
说着话,他叹了口气,“士元有大才,我心里非常清楚。可是你心思太直,需知三将军并非主公。”
“此话怎讲?”
“士元居于高位,却无显赫战功,难以服众。
以前,陈元龙活着的时候,你何时见三将军有过异议?说穿了,你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威望,压制三将军。陈元龙是徐州名士,跟随主公,可谓是家破人亡,三将军对他也感激万分。可你呢?论威望,你比不得陈登;论资历,你比不上叔至;论功勋,你也难以让人信服。
主公在的时候,你自然可以一言九鼎,那是因为有主公为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