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年轻女孩子害怕野狗情理之中,家丁没有多想,带着她们回府了。
再一次冠上“野狗”名号的傅毅洺追着季南江北跑了一座山,把两人狠狠揍了一顿才罢休。
而回到府里的唐芙把纸鸢放好,看房里没了别人,才说道:“刚刚在山上那人是谁啊,佩兰你认出来了吗?”
佩兰摇头:“没看清,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好人就是的,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唐芙抱着引枕,面露忧色。
“我看那人衣饰华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儿郎,若是他私下里把今日的事说了出去,亦或是背地里对我指指点点,只怕我要有些麻烦。”
佩兰没想到这回事,此时听她一说才惊觉不好。
虽说她们只是去取纸鸢,半句话都没和那男人多说,而且是那男人蹲在草丛里方便,又不是她们的错,但这种事传出去,吃亏的总归是女方。
她急的在屋里转了几圈,嗔道:“奴婢以后再也不纵着小姐单独出去了,碰上这样的事真是说都说不清!”
唐芙生来便没了母亲,五岁没了父亲,现在的老夫人不是她的亲祖母,而是唐老太爷原配去世后娶的填房,跟她也不亲近,所以她从小基本都是被唐老太爷带大的。
唐老太爷的原配去的早,只给他留下了一个长子,也就是唐芙的父亲唐大老爷。
当初为了让这个长子能在家中立足,不被填房所生的孩子打压,他直到唐大老爷长到十岁才续弦。
如此一来,就算填房一进门就怀孕生子,等她的孩子长大的时候唐大老爷也已经成人,可以继承家业了,说不定孩子都好几个了,就算跟继母或是她的孩子们合不来,也可以自立门户。
可是天不遂人愿,唐大老爷一生子嗣艰难,四十三岁才得了唐芙这么一个女儿,比二房的长子小了近十岁。
当初唐芙的到来完全是个意外,那时候唐大老爷夫妇都已经做好一辈子没有孩子的打算了,谁知道这孩子忽然就这么冒出来了。
唐夫人顾氏比唐大老爷小三岁,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也已经快四十岁了,说的好听一点是老蚌生珠,可也要老蚌能养得起这颗珠子才行。
她身体一向不好,请来好几个大夫看过后都建议把这个孩子拿掉,不然就算勉强保住了孩子,怕是也保不住母亲。
唐大老爷与顾氏夫妻情深,一辈子不曾纳妾,宁可不要这个孩子也不想让顾氏有什么危险。
可顾氏好不容易才得来一个孩子,哪肯就这么把她拿掉,坚持要生下来不可。
最终在顾氏的坚持下,唐芙呱呱坠地,可顾氏却只来得及看她一眼,就撒手人寰了。
这个纤弱的女人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力培育了她的孩子,饶是如此,也只坚持让唐芙在母体停留了八个多月。
不足月的唐芙小时候身体不好,唐大老爷和唐老太爷就把她当男孩子养,琴棋书画女红针黹都不急着教,从小先让她锻炼身体,盼着她能靠后天努力补足自己的不足之处。
可还没等唐芙长大,唐大老爷却因为一场风寒意外去世了。
唐老太爷白发人送黑发人,紧跟着生了场大病,也险些驾鹤西去。
可他心里到底是惦记着这个才五岁的小孙女,硬撑着一口气缓了过来,一直照顾唐芙到现在。
老人家对唐芙心疼的不行,从小亲自带在身边,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想做什么也都随她,娇惯的不像话。
哪怕唐芙有时候偷偷溜出去玩,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忍心责罚,最多派几个人远远地跟着,或是偷偷告诉程墨,让程墨去帮忙看着她点,别出了什么事。
久而久之,唐芙便习惯了带着佩兰一个人到处跑,除非是跟着长辈们去参加宴请,否则从不带那么多下人在身边。
佩兰嗔怪归嗔怪,经唐芙提醒后还是没忘了注意京城里的动静,尤其是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嘴里吐出的闲言碎语。
好在过了整整两个月,也没有什么关于他们小姐的传言,佩兰这才放下心来。
唐芙因为这件事整整两个月没出家门,还是唐老太爷看不过去,拉上她和程墨一起去河边钓鱼,她这才跟着一起去了。
老太爷年纪大了,未凉山这种地方一年能去个一两趟就不错了,平日里出门一般都会选在比较近的地方,今日去的就是白苏河附近。
须发皆白的老人家搭了个小马扎,在河边一坐就能坐半个时辰,期间收获颇丰,放在一旁的水桶时不时就会放进一尾鱼。
另一边的程墨也钓上了不少,唯独唐芙一点收获没有。
她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站起来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最后在程墨身后嘟囔了一句:“为什么你们都钓的上来,就我钓不上来。”
唐老太爷虽然从不勉强唐芙学什么,但她为了哄老人家开心,该学的一样也没落下,而且比绝大多数人都学的更好。
可唯独钓鱼这件事,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长进。
程墨轻笑:“你啊,就是耐不下性子,坐一会就乱动,把鱼儿都吓跑了,自然就钓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