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鸣定了定神,朝那头猪仔细看去。
这才发现,那肥噜噜的一坨,并不全是猪,而是一个胖大叔的身体上长了只猪头,大概有点像《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但是看其打扮,要比猪八戒要时髦得多——
头发稀少而工整,两撇八字胡微微上翘,脸上带着墨镜,身穿笔挺的风衣,脚踏蹭亮的皮鞋,腰间还配着一柄银色的长剑。
松鸣越看心里越发毛,捏着嗓子小声道:
“靠,大半夜的顶个猪头,你谁啊?”
不想那肥猪,竟张口说起人话来:
“嘘……同一时间偷窥同一个女人,我们这也算是窥友了吧。”
“哈——?”
松鸣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品味再差,也不至于和头猪一个喜好,正觉糟心时——
那肥猪突然换了个姿势,竟单手吸在墙壁上,两腿踩空,神情惬意地抽起了雪茄,烟雾缭绕中,张口用英文问道:
“what’s-your-name,boy?”
松鸣看着随风拂动的窗帘,心思完全不在肥猪身上,只冷冷答道:
“松鸣。”
肥猪摇了摇头,露出失望之色:
“松鸣……只是只猴子吗?”
松鸣面无异色,心想在猪的眼里,人类都是猴子吧。
于是以牙还牙,用英语回道:
“你这逼装的我给满分,what’s-your-name,pig?”
只见那肥猪咧嘴一笑,将墨镜礼貌地推上了额头:
“卢梭,阿莫尔-卢梭。”
松鸣见那认真作答的模样,反而觉得有些紧张:
“一头猪有必要起这么威风的名字吗?”
卢梭将墨镜落回眼前,竖起风衣的领子,紧紧盖住那壮实的粗脖子:
“猪……?看来我的真身又被发现了啊。”
松鸣无语:
“这么大块猪头,不被发现才奇怪吧!”
卢梭顶着猪头,叼烟望月,幽幽道:
“也好也好,如此投机,我们也算是名副其实的窥友了。”
松鸣暴汗,一句呛了回去:
“哪里投机了,能别挡着我修道吗?”
卢梭并不回话,一口气将雪茄吸到尾,手指优雅一弹,将烟屁股弹飞,这时,忽然听到房间内的放水声戛然而止,于是掀开窗帘,伸出猪头探了进去,大概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性感肉体,不禁叫出声来:
“好大!”
一听到“好大”二字,松鸣生怕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伸手推开卢梭的猪头,挤着眼睛,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去。
死亡训练场武士专业的导师——轩湄,正准备一夜一度的浴修,此刻只见她哼着小曲,关上热水,随手褪去了亵衣,忽然听到窗外人声,赶紧捂住胸前风光,一脸花容失色地扭头看去——
她看到的是松鸣雪亮的大眼睛!
四眼相对,房间里的老式钟表滴滴哒哒,一秒,两秒,三秒……
松鸣眼中的猥琐,随着瞳孔的扩张,瞬间变成了夸张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