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葛氏与黄氏对她的态度有区别。
葛氏是阴险:看不起她,想看她的笑话,虽然也觉得她的名声带累了自家,但葛氏只有一个庶女,三姑娘白毓珠,而且还出嫁了。如今因为身子不好,接回良家养病,存在感很低,不用考虑。至于影响两个小姑子的婚事,与葛氏何干?让老太爷发愁吧,谁让他非接那野丫头回来?二房的嫡长子和庶次子都订了亲,另一个嫡子老四白毓风还小,等这丑闻过去再寻亲不迟。
黄氏则是憎恨: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平静对待老公在外头生的孩子,而且还被拐带过,又给找回来了,并深得家主的喜爱,盖过自己的嫡子女。若是可以,黄氏会坚持不让她进门,并恨不得买凶杀了她的。另外,三房的子女们都还没寻亲,受影响最大,于是又加大仇恨值。在这种情况下,黄氏还得装出嫡母的样子来,所以她是黄氏的心头刺,再被人撩拨,不除不痛快。
至于所谓的四姑、五姑,年纪比她小,也是庶女,但占着辈分,不知为什么,看她的目光很是厌恶。她自问没惹她们,难道是道德洁癖?此时,她就感觉到来自她们的白眼飞刀。
她不介意,却也无所畏惧地回望,坦然大方,毫不心虚。
可惜,这在白蔓羽和白蔓竹的眼里就成了挑衅。两人对视一眼,想起早上二嫂说过,父亲发了话,再不许白家的女孩子和罗家来往,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们与罗氏双姝历来交好,大家同是庶女,家世却极好,很有共同语言。现在因为春荼蘼这个“野种”却要断了来往,真真是没有道理。
“说起公堂,我倒真佩服小六子。”四姑白蔓羽道,“我想想那些杀人放火的人和事,就吓也吓死了。听罗家姐姐说,小六子那时还去过军营,看过刨出来的尸首,更为了给一个罪犯当状师,进过死囚牢呢。”
这是嘲讽她不顾名节,出身低级。
五姑白蔓竹因为是白敬远老来得女,向来受宠,且跋扈惯了,所以说话直接而轻蔑,“状师是贱业中的贱业,小六子,你以前为了生计这样做便罢了,虽然为了五斗米而折腰,还是失了该有的气节。可现在你既然成了咱们国公府的姑娘,往后就别再做这样丢脸的事了。”
“回五姑姑,律法一事,何来低贱之说,不过是偏见。”春荼蘼淡淡的,“我听闻五姑姑对除暴安良的侠士向来推崇,岂不知我还蒙冤之人清白,令恶人伏法,正是侠义之举。”
“切,说得好听,你不过是爱银子罢了。”白蔓竹冷哼道,“篷门小户的出身,自然眼皮子浅。你要多少钱,五姑我还有点私房,给了你便罢,别再去丢我们白家的脸!”
“是啊。”白毓燕插嘴道,“祖父和父亲虽认回你,可你到底是不是当年丢了的孩子,还未必就让人全信呢。”
春荼蘼板着脸,站起来。辱及她所爱的律法和她的身世,那就是触及到底限。
再看其他人,白毓珠懦弱、白毓婷胆小,葛氏和黄氏假装低声交谈着什么,似乎没注意到小辈的争执,另三个全是针对她的。周围,丫鬟们有七、八个,除了小凤,都是看热闹。
她露出散发寒气的笑意,双手按住桌沿下端,往上用力一掀。
没人料到他会这样,哗啦啦一声乱响后,桌子翻倒,桌上的东西摔碎了一地,惊叫声此起彼伏,真是好听啊。哎呀呀,不巧得很,五姑同学年纪小,嫡母坐得位置不对,身上洒了水和果子,更显狡猾。
“你!你干什么?”黄氏气极,大叫。
“哎呀,我和手滑了。”春荼蘼无辜的看着自己的手,张大眼睛,好懊恼的样子。
然后,又很气人的着补了一句,“你们还是别惹我了,一惹,我就容易手滑,下回还不知会打碎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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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早说过了哈,本文非宅斗,但背景和辅线也要写的,所以大家不用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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