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折成一小块,像豆腐似的T恤,他冷嘲热讽道:“看来你找的下家很及时,以后还算有个人帮你折衣服。”
在楼下成景延就对她针锋相对,现在还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说话。
不知为何,她心生委屈,却也没吭声。
索性将晚礼裙扔到一旁,拿起别的衣服又对折。
成景延坐在衣服堆的旁边,望着那条晚礼裙,拿了起来:“其实你没必要回来收拾东西,许博学会给你买新的,何必呢?”
说着他就捏着晚礼裙的单肩缝合处,一使劲,直接把晚礼裙撕烂。
“唰。”
前面成景延不管说什么,她做错事在先,她都可以充耳不闻。
可如今成景延说着这么阴阳怪气的话,还把他送她的晚礼裙给撕烂了。
顿时成蹊心里就不爽了,把手中的衣服一扔:“成景延,你能不能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成景延把晚礼裙往地上扔,睡凤眼抬起:“怎么?现在知道难过了?那你想过你每次把我推进深渊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多绝望吗!”
这是她攻击成氏以来,他第一次发怒。
他红了眼,睁着双眸看她。
四目相对,成蹊吸了口气:“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可以吗?”
“不可以!”
他睁着眼大声喝道。
下巴微动,脖子两侧的青筋凸起。
他说:“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对不起三个字抚平,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世界上最伤人的,并不是欺骗与谎言,而是背叛。
尤其是被挚爱的人背叛,那种联合全世界去攻击他的滋味,她不知道有多痛!
他的情绪开始有了波动,呼吸也渐渐变得不平稳。
成蹊被他惯了那么多年,也算是有话直说的主,受不了任何的委屈。
既然如今和成景延摊了牌,那她也就不忍了:“随便你接不接受,成景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那是因为你这几年来疯了,动不动就亲我抱我,成景延,你是我的爸爸!我妈对不起你,这事我很抱歉,可那是二十多年的事,我根本无能为力,你要发泄要报复,那也不该报复在我身上!你让我感到恶心!让我想要逃!”
报复?恶心?
这么些年来,他百般宠护她,哪怕是在亲子鉴定书出来之后,该对她的好他一分也没落下。
结果她只得到了一个报复、恶心的结论?
霍地从床上站起来,低头怒视着她:“谁跟你说是报复了?!那是因为我……”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要你。
这样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得赵雅莉急切的嗓音:“成景延你干什么!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是吧?把小蹊赶出去就算了,你还非要闹到翻脸不可?!”
在楼下她就听见了父女俩的争执,赶紧上来,但她老了,耳朵不好使,听不清两人争执什么,就赶过来先把他们分开。
把成蹊护在身后,她说:“小蹊,你别管他,他变得太没人性了!”
脱口而出的告白被斩断,成景延深吸口气,闭眼调整情绪。
片刻后,他擦着赵雅莉的边往外走:“既然感到恶心,就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