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觉得臣妾是胡说,就当臣妾是胡说好了,臣妾这次来找皇上,还想请皇上帮臣妾一个忙,让臣妾去见见去见见珍贵妃,给她道个歉。”沈馨玉道,脸上是绝望混合着苦涩:“哪怕是臣妾的子女孙儿变成庶人,臣妾也认了,只求他们能活着,我愿意向她磕头认罪。”
沈馨玉一句没提魇镇之术,不过她这么说了一番话,却是让周昭再也没法怀疑她了。
珍贵妃没道理要自己死,皇后更没道理要自己死,那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昭一时间想不明白,沈馨玉却又道:“求陛下成全。”
“皇后想去就去吧,不用跟朕说。”周昭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了。
“没有陛下在,我去了恐怕连门都进不了,谁不知道在这宫里,珍贵妃的话比我这个皇后的话有用多了?”沈馨玉苦笑,然后又看向周昭,微微皱眉:“陛下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莫非身体还没好?太医不是陛下您说没事吗?”
太医是说没事,但那是因为那些人什么都查不出来!周昭烦躁地很,当下道:“朕身体不好,皇后应该会很高兴吧?”
“陛下就算厌恶臣妾,也不用说这些,臣妾巴不得陛下长命百岁,好歹能护着臣妾的子女。”沈馨玉苦笑道。
周昭对珍贵妃愈发怀疑
“皇上陪臣妾去珍贵妃那里走一趟吧,珍贵妃被陛下要求闭门思过,陛下也该将她放出来了。”沈馨玉道,脸上满是惆怅:“她毕竟是三皇子的母亲。”
周昭同意了。
听到周昭同意,沈馨玉当即心下一喜,要知道她原本都打算要是周昭一直不同意,就告诉周昭珍贵妃这些日子食不下咽之类了。
而她之所以这时候让周昭去珍贵妃那里,一方面是为了栽赃珍贵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珍贵妃已经吩咐了人要让周昭在今日午时“发现”她的长春宫里发现那用做魇镇的人偶了。
午时快要到了,珍贵妃想让她万劫不复,她自然要提早做好准备。
沈馨玉坐上了周昭辇车,这车子也就皇后能和周昭同坐了,而她自从坐上去之后,就一直在看着旁边穆凌拿着的镜子,当然,别人看来她是在发呆。
珍贵妃时常会跟人说些隐秘的事情,刚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沈馨玉很想带着周昭去看看,让周昭见识一下珍贵妃的真面目,然而这很难。
珍贵妃耳目众多,她和周昭有点动静根本瞒不过珍贵妃,周昭也不可能会愿意和她一起去偷听珍贵妃说什么,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做。
“我到时候会把这两个娃娃藏在她床下,你见机行事。”穆凌观察了一下珍贵妃闭门思过的房间,当下道。
沈馨玉没说话,只是眼神柔和了一些,而周昭还满身阴郁地坐在旁边。
周昭不可能不阴郁,他得了怪病不说,还发现自己那处不中用了!他的那处要是不能恢复,他以后不就跟太监无异了?要是被别人知道这事……
一直持续的怪病和这些日子对魇镇之术会带来的后果的恐惧,已经快让周昭承受不了了。
周昭正觉得浑身难受,突然在清醒状态下感觉到自己身上好几个地方针扎一般的疼,他几乎下意识地就跳了起来。
“陛下,您没事吧?”沈馨玉担心地问道。
周昭盯着沈馨玉看了几眼,发现再也不疼了,才道:“我没事。”他话是这么说的,一双手却不可避免地颤抖了起来,对那个敢魇镇自己的人更加地恨了。
周昭和沈馨玉很快就来到了珍贵妃的住处,而与此同时,珍贵妃也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臣妾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珍贵妃看到沈馨玉,当下请安问好,同时也已经注意到了周昭神情的变化。
她对周昭是非常了解的,看到这一幕,自然知道周昭怕是又被沈馨玉说动了——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特别容易偏听偏信。
周昭微微愣了愣,才道:“平身。”
珍贵妃站直身体看向周昭,沈馨玉看了珍贵妃一眼,却是突然跪倒在地:“贵妃妹妹,我有事相求。”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珍贵妃的眼里闪过狐疑,连忙上去扶沈馨玉,两人正拉扯着,沈馨玉突然道:“床下那是什么东西?”
“床下?”珍贵妃心里“咯噔”一下,她的床下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又能有什么东西?莫非是沈馨玉动了什么手脚?
但这不对,沈馨玉要在她的宫殿里动手脚容易,要在她的床底下动手脚却绝无可能,她这些日子一直在闭门思过,唯一进过房间的可就只有几个心腹!
“陛下,床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沈馨玉捂着胸口,满脸恐惧地看着周昭。
周昭一愣,立刻就让身边的老太监上前:“你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是,陛下。”那老太监应了一声,艰难地趴下身体看向床底,然后整个人就僵住了,还越抖越厉害越抖越厉害……最终,他带着哭腔喊道:“陛下,魇镇之术,是魇镇之术啊!”说到后来,这老太监看着都快晕过去了,不过他到底还是没真的晕了。
床底下的娃娃被这个老太监抖着手拿了出来,这两个娃娃一男一女,头发是用人发做的,咧着嘴看起来极为诡异,其中那个男娃娃全身插满了针,另一个女娃娃却只有胸口插了一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