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不仔细问,他就不想说了?怎生如此。
他不说,那我就去问罢,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就是,苏苑娘等不来话,便问道:“你是去说事了?文公家怎么说的?”
到底是问了,好不容易,常伯樊微笑,把他那块帕子扔给了丫鬟,从另一个丫鬟手里拿了她的过来,拿起她的手替她擦着。
他眼带笑意,瞥了她一眼,随即回到她手上,嘴角翘起,“有点生气。”
“没气病罢?”苏苑娘关心地问。
前两天,她就那么一知会,说是险些要病了,这当面说,按那气性,岂不是当场就病倒了?
“那不知道了,”不知为何,看着她冷肃又带着些呆憨的脸上一片略显急切的关切,常伯樊有些想笑,“我看文老祖脸色不太好,就告辞出来了。”
“气病了也好,”苏苑娘顿了一下,看了常伯樊一眼,见人笑意吟吟,一派脾气再好不过的模样,到底她还是把自己的坏心肠说了出来:“病了就要侍疾,你就可以省好多事了。”
她是要走的,也不怕常伯樊不喜欢她。
“啊?”常伯樊着实愣了好大的一下,方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下他眼睛都因诧异睁大了些。
“我看他们家也不会病。”就是病了也得藏着掖着,虽说如此他们就不能找借口指责常伯樊的不尊不孝,但说着,苏苑娘不免有些遗憾。
被人骂几句又如何,这家人无势才是要紧事,要不仗势起来,那才是后患。
见她说着还轻叹了一口气,常伯樊大愣过后就是啼笑皆非,忍不住捏了捏她丧气的脸蛋,“你还想人家气病啊?”
是如此,但也不能全怪她这样想,苏苑娘点头又摇头,“是他们家的人很容易生气,生病。”
拿着这个压人。
那天以公那些话,当时苏苑娘还没回过味来,事后想起,才品出来常以公说出来的那些话,跟以前那些拿着身份拿捏她的妇人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你不如我的意,你把我气病了,你就罪该万死。
原来男人的手段使起来,跟女人使的也没太大的差别。
苏苑娘这也才彻底明白,这家人绝没有传言当中的风轻云净、洁身自好、独善其身。
真正的君子,决不会挟己胁人,尤其是仗势欺人。
“哈哈,倒也是。”那天的见面,旁马功已一五一十跟他禀告了,这也是常伯樊今天抽空尽快过去的原因,没有怎么拖。
把帕子给了丫鬟,常伯樊牵住她的手往外走,“生不了两天气,顶多过两天,汾州府就会收到消息了,到临苏快马不过一天,到时候好消息一到,你就等着他们家过来给你送礼道谢罢。”
送礼道谢?苏苑娘眼睛紧紧看着他,“会吗?”
“此次的主考官,是当今今上的恩师。”
苏苑娘颔首,这个她知道,当今今上的恩师姓柳,是他们卫国的太傅大人,跟今上师徒情谊深厚无比。
“你是知道的罢?”
“知道,是柳老太傅。”陛下赐恩科,由他主持,再合情理不过。
“苑娘,你想去京城吗?”刚出飞琰院,常伯樊突然停下步子,跟她道。